“嗤!”
一片嫩嫩的绿叶划过巫简的肩头,一丝血红在肩头冒起,嫩嫩的,翠翠的,看上去是如此娇柔,好像一碰便会碎掉,可没实际上却是如此锋利。
“嗤!”“嗤!”
巫简身上又冒出两道血痕,可巫简不为所动,刀芒依旧坚定不移的刺向小树,绿叶如飞蛾扑火般挡在刀芒前面,刀芒刺穿了一片又一片,可无数叶片前赴后继冲过来。
“嗤!”“嗤!”“嗤!”
......
绿叶飞扑的速度越来越快,巫简身上被划出了无数道口子,冒出无数血痕,青色的袍服象是泡在血中。
巫简的脸色狰狞,持刀的手依旧稳定,刀芒刺破了无数绿叶,明亮的光芒却渐渐黯淡下来,象失去了生机。
“轰!”
象是惊雷在院子里爆炸,劲风向四周扩散,破旧的门窗被震飞,陈旧的木架倒塌,墙角的泥盆碎裂成粉,隔壁院子高大的柏树发出吱吱的响声,粗壮的树枝最终难以承受,嘎嗤一声断掉。
烟尘散去,院子里面出现一个大坑,巫简躺在坑里,嘴里不住冒着血泡,他已经无力站起来,不用检查,他知道自己的双臂断裂,全身上下有十几处骨头断裂。
祁观同样有些狼狈,脸色苍白失去了几分颜色,袍袖被震裂,露出粗壮有力的手臂,但他依旧站着。
巫简死死的盯着祁观,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张嘴,血便会喷涌而出,憋着的那口气便散了。
“魔门!好一个魔门!”虽然有些狼狈,可祁观神情依旧轻松:“一个区区武师修为的弟子,居然能破了我这沙洲绿海!佩服!佩服!”
巫简躺在坑里,青袍化着片片布片,****的身躯上满是被割开的皮肤,浑身上下都在冒血,他的双眼仇恨的盯着祁观。他很清楚,祁观这个佩服,可不是对他,而是对魔门。
“再过五年,就能跨过那道门槛了,可惜!”祁观叹息下随随便便的向前踏出一步便到了坑边,看着巫简的神情却象看着老鼠的猫。
巫简无力的闭上眼睛,丹田枯干,身负重伤,已经无力再战。
忽然,一声暴喝之后,又是一声巨响,强烈的飓风倒灌进坑内,巫简的身体向上震了下,裸露的皮肤被刮得生疼生疼的。
巫简惊讶的睁开眼睛,地面上多了个黑衣汉子,这汉子浑身上下都是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色面巾,面巾将他的整个头都包起来,露在外面的眼睛,精光四射。
黑衣人提着把长剑,长剑是很普通的金刚剑,市面上只值十两银子,与他的双刀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没看到祁观。
这时,传来祁观的声音,他的声音有几分慌乱:“阁下是谁?!若非风雨楼中人,阁下还是不要插手!”
黑衣人根本没开口,只一闪便不见了,巫简就听见祁观怒吼连连,爆裂之声不绝,罡风猛烈,落下无数泥瓦碎叶,盖在他身上。
巫简非常紧张,他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他努力想伸进怀里,将怀里的丹药拿出来,师门赐下的疗伤圣药,至少可以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手臂仅仅抬起一分便无力的垂下。
“噗!”
一口浓浓的鲜血脱口喷出,体内的伤势又重了一分,他的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衣裾声响,巫简睁目看去,黑衣站在坑边,长剑已经入鞘,他的眼神中略为惊讶,难道祁观就这样走了?
黑衣人跳进坑内,将巫简提上院子,随手塞了粒丹药进巫简的嘴里,巫简本想抗拒,可无力拒绝,丹药一入口,他顿时惊讶起来,一股庞大的药力迅速涌进他干枯的丹田,黑衣人随即又拍入一股内息,内息引导丹田内气在巫简经脉内运行,沿途修复他严重受损的经脉。
“萧雨在那?”黑衣人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沉闷,带着点嘶哑,目光很温和,让巫简难以生出敌意。
巫简缓缓抬头,看着黑衣人的目光,困难的摇摇头:“不知道,我负责保护军师突围。”
“雷纳呢?”
“不知道,刚才...,”巫简扭头看看,眼珠子立时瞪得溜圆。
墙角,有一具无头的尸体,看服饰,应该是祁观,那把让他恐惧的刀,已经断成两截,一截在祁观的手中,另一截不知所去。
“阁下是?”巫简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困难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