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戈本以为既然太医来过了,他便可以出去入城了,但秋云依旧下令平时除了购买东西外,其他人不准出门,这让秋戈无比郁闷,每天在驿站的小院里,绕着院子转圈,看着雄伟的帝都,想着帝都内的才干俊逸,不由焦躁难耐,可他不敢违反秋云的命令,特别是这个时候。
“父帅,这还要等多久啊!”
秋云确实病了,长途奔波,他的年龄也偏大,前些患上感冒,秋戈要停下来,可秋云坚持要赶路,边赶路边治病,到了洛水驿病还没完全好。
秋云穿着便衣,随意的躺在躺椅上,听着秋戈的报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急什么,你不是玄修吗,玄修讲究一个静字,端木正说你乃红尘中人,非修道之士,看来没说错。”
秋戈一脸不服,声辩道:“这都两天了,诏书一封一封的来,到了却不见,皇上是不是.。。”
说到这里时,秋云瞪了他一眼,秋戈连忙住嘴,秋云缓缓的说:“皇上有皇上的考虑,按照朝廷制度,回朝官员未觐见皇上,不得私自见朝中大臣。”
“您是大将军,我不是啊!”秋戈很是无奈,这些天在秋云面前,每天都得规规矩矩的,别说花溪河上的花酒了,就算酒都见不到一滴,秋云以军令治府,按军令行军途中不准饮酒。
“让你出去和我出去有区别吗?”秋云反问道,秋戈苦笑下:“我看您哪,就是太小心。”
“这个时候小心点好。”秋云意味深长的说,秋戈长叹一声起身出屋,到了屋外,几个卫士正向卫士长报怨,说驿站提供的草料不好,不是精饲料,卫士长大怒,想去找驿站的麻烦,可转念一想秋云的吩咐,便又忍下来,让卫士将馆驿中人找来问问,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秋戈叫住他们:“算了,这驿站的胆再大也不敢克扣我们的马料,他们没精料,你们派个人去买些回来就是了。”
卫士长愤愤不平,沿途赶得及,马都跑瘦了,现在到帝都了,没成想居然是这待遇,弟兄们赶了一路,到了帝都,本想去看看这花花世界,没成想别说进城了,就算出去都不行,也不知道大将军想的什么。
卫士长按照秋戈的话,让两个卫士去买饲料,转身见秋戈摇摇摆摆的朝偏房去,连忙追上去。
“二公子,我寻摸到一样好东西,您给看看。”卫士长追着秋戈进去,卫士长是秋家的私兵头子,修为有武师七品。
秋戈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什么好东西,你小子还能有什么好屁,是不是又想什么鬼主意了?我可告诉你,我都出不去,你也就别想了!”
“哪能呢,你看看这。”卫士长朝门外看看,从怀里拿出个酒壶,递到秋戈面前,秋戈先愣了下,随即大喜,一把抢过来,这酒壶扁平,摸着上有浮雕,秋戈来不及欣赏这酒壶,拔开瓶塞就往嘴里倒,长引一口才叹道:“好酒啊!好酒啊!”
卫士长噗嗤一笑,看来这二公子给憋坏了,这哪是什么好酒,不过就普通的凉州烧刀子,他在卫队里藏了两坛子。
秋戈拍了卫士长一巴掌:“你小子也学会藏私了!这帝都可买不到烧刀子,你小子藏了多少?”
卫士长笑呵呵的,要说秋大将军这几个公子,大家伙最畏惧敬佩的是大公子秋歌,可最亲近的却是二公子秋戈。秋歌骁勇善战,勇冠三军,弟兄们跟着他,哪怕走上几万里,哪怕面对鲜卑人的铁骑,心里都踏实。而二公子待下温和,丝毫没有架子,无论是奴仆婢女,还是军官小兵,都可以和他们坐一块喝酒聊天,弟兄们不小心触犯军法或家规,求到二公子这里,他都想方设法帮忙求情,府里上下人等都喜欢他。
“我知道二公子喜欢喝酒,所以藏了两坛。”卫士长悄声说:“二公子,你晚上悄悄喝,别让大帅闻着酒味。”
“够意思!”秋戈又在卫士长肩上拍了下,随即又想起来,脸拉下来骂道:“****的,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差点把爷给憋死!”
卫士长连忙赔上笑脸:“二公子,二爷,这不是大将军有军令,行军途中不能喝酒,您和大将军那天不见,这烧刀子烈,酒气很久都散不了,这要让大将军闻到了,这酒不就是保不住了,您说是不是?!”
秋戈略微想了想,喝了口酒,卫士长连忙阻拦:“别现在喝啊,到晚上,大将军睡下了,您再喝也不迟啊!”
秋戈沉凝下,盯着酒壶,惋惜之极的叹口气,将酒壶收起来,卫士长这才松口气,大将军要发觉了,是真要治罪的,这样的事在以前便发生过,虽然不至于斩首,可几十军棍也不好受。
“二公子,你说大将军这是为什么啊,这都到帝都了,怎么还不让咱们出去,整天关在这里,这不等于坐牢吗。”
“你小子懂什么!”秋戈笑骂道,似乎丝毫没想到卫士长的年龄实际比他大了十来岁,卫士长却习以为常,这二公子别看小,一高兴起来,不管是谁都叫小子。
“圣上病重,朝廷形势微妙,父亲身处微妙之中,所以才小心翼翼,不敢轻越雷池一步。”
卫士长摇头说:“大将军也太小心了,大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就算见几个人,难不成皇上还治大将军的罪?”
秋戈嘿嘿干笑两声,卫士长渐渐凝重起来,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难不成真要.。。”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了:“妈的!大将军为朝廷镇守凉州,血战数年,才有了凉雍两州的平安,就见几个人,皇上就要治罪,我看皇上这是昏头了,妈的,大不了,咱们重回凉州。”
“怎么着,你小子想造反呀!”秋戈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下,他没有修为,卫士长若无其事的便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