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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红衣一路尾随着李德凯兄弟,过了老城街进入抚顺路,到了位于抚顺路中段的FS县政府。
李德朋带领三四十名残兵依托县政府大门,再加上两门迫击炮,建立起一道看似严密实则松散的防线。
把所有情形收入眼内的莫红衣也没有打算进攻,借着路边的建筑掩护,等待着康八重火力的支援。
而此时,县政府大楼内,庞建哲已经是暴跳如雷,失落的心情久久也不能平静下来,目视着曾经倚重的左膀右臂一副狼狈的模样,一直端正的军帽,此刻已经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守住这县政府?”庞建哲双手抓着李德凯的衣领,怒吼道
“你要我说实话,还是想听谎言?”李德凯一副落寞的表情,根本没有在意庞建哲拽着他的衣领。
“不可能,他们才有几个人,怎么能够既消灭掉盘山贼,还能够打垮我的保安团,你们手里的机枪都是吃素得吗?”庞建哲狠狠的甩开李德凯的衣领,指着他的额头疯狂的骂道
李德凯再也绷不住脸庞,微微颤抖着双唇,激动地说道:“表哥,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士兵是什么德行吗?再加上我们对林森木根本不了解,他就是一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命令手下向我们发起攻击,两挺歪把子也被他的火炮给干掉了,要不是他不想和我们拼伤亡,只怕我和老三都回不来了!”
“那如何是好?那如何是好?”庞建哲脸色变得煞白,口中不住的碎碎念道
李德凯这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忙向庞建哲道:“表哥,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求救吧?丁旅长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我们可以向满铁抚顺煤矿的渡边少佐求救,RB人在抚顺煤矿上军力还是蛮充足的,我就不相信林森木那小子不害怕!”
“德凯,你说的对,快派人前去发电报给抚顺煤矿,就说FS县城遭到土匪袭击,需要日军紧急支援!”庞建哲一拍脑门,脸露喜色,急声道:“早知道,就听丁大哥的安装电话,当初以为用不到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表哥说这些还有啥用,我亲自去发电报。”李德凯立即敬了一礼,转身就朝着一楼的电报室跑去。
李德凯前脚刚走,后边李德朋就一路冲到庞建哲的办公室,急声道:“庞县长,大事不好,我们的迫击炮被警局的火炮摧毁,大门眼看着就守不住,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就是一群蠢货,给我再顶住一个小时,实在不行半个小时也可以,你二哥已经通知渡边少佐前来支援了。”庞建哲恼羞成怒的呵斥道
李德朋一脸的苍白,声音颤抖着说道:“不可能,士兵都已经没有了斗志,警局之人又在对面鼓动‘缴枪不杀’,不然就继续开炮,我发现一些士兵有了意动,恐怕已经无法压制!”
庞建哲本来站立的身体,就像瞬间被抽空一样,一个趔趄倒在了椅子上,双目空洞,但是一刹那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声道:“杀,谁有退意,就给我杀谁,给我争取时间,顶住半小时,每人奖赏100块大洋,顶到RB军队来,每人奖赏500大洋,只要能顶住,老子有的是钱!”
看着歇斯底里的庞建哲,李德朋满头的冷汗,到了此时别说500大洋,就是5万大洋也不能挽回败势,警局之人只不过以逸待劳罢了,如果豁出去一个冲击,只怕分分钟就会占领县政府。
......
黑麻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眩晕,脸色苍白的可怕,拿枪的左手都有些颤抖,根本没有在扣动扳机的力气,仰面依靠在阴暗小巷的墙壁上。
眼珠木然且缓慢的转动着,眼前曾经并肩纵横于白山黑水的弟兄们,正在一个一个的死去,心中升起无限的悲凉。
何大能一直依靠在黑麻子身旁,紧张的注意着他的动静,周边黑麻子的属下正在不住的减少,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说时迟那时快,何大能猛然伸出双手,一把掐住黑麻子持枪的左手,用力一旋,毫不费力的夺下了他的盒子枪,然后指着他的脑袋,大声呵斥道:“大哥,对不起了,为了活命借你一用!”
“嘿嘿,老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贼眼珠一直转个不停,也罢,此次下山罪责在我,就当老子还你一命,但你活命后要保全山上兄弟们的家眷,否则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黑麻子一点反抗的意图也没有,只是虚弱的对何大能告诫道
何大能面不改色,双手持枪略一搭手行了一礼,轻声道:“承蒙大哥厚意,小弟心领了,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林森木此人必定也不例外,小弟正好借山寨的人口和财物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实在有违大哥嘱托,请大哥海涵!”
“你...”黑麻子两眼一瞪,心中怒急,可也毫无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
另一边,林森木三人一直默默清理着垫后的土匪,一路追来,死在他们手中的最少也得有个二三十人。
“林队,你快看,何大能他在干嘛?”梁鸿志一声惊呼,吸引了林森木的目光,只见隐蔽的小巷内,何大能用枪指着最早在警局出现的那个领头之人,应该就是盘山贼的大当家黑麻子。
林森木微微点点头道:“看来这些人要窝里反,土匪数量已经不过一二十人,我们得尽快结束战斗,还不知你哥那边的战斗如何?”
“林队,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梁鸿志神情有些局促,轻声对林森木问道
“讲...”林森木微笑道
梁鸿志目视前方保安团的阵地,眼神坚定地说道:“对面保安团的长官,我和他有些交情,此人叫张鹤九,家住FS县城北关,曾经当过兵,听说最高时在奉军当过营长,最后不知为何回到老家,为人比较豪气,虽然和我们不属于一个系统,但与我们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他为人豪爽,我们也在一起吃过几次酒,虽然算不上知己,却也算不错的酒肉朋友。”
闻听梁鸿志所言,林森木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十分好的突破口,忙急声问道:“鸿志,你的意思是?”
“我想,他必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和保安团起了冲突,不如我们诈他一诈,说不定还能给林队引得一员猛将!”梁鸿志看到林森木意动的神色,忙轻声道
林森木肯定的点了点头,附声说道:“鸿志,你说的在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办成以后给你记个大功!”
“好来,我们一言为定!”梁鸿志高兴道
“突突突...”
马克沁重机枪还在继续扫射,但是也已经接近强弩之末,马克沁优点在于射速快、火力猛,可缺点正好来自于优点,射速快就预示着子弹消耗的快,多亏敌人已经基本被打死,要是在顶上十多分钟,那可就要了张鹤九的老命。
张鹤九不光是担心子弹的问题,原本接到得命令是去搬运马克沁重机枪回老城街防御,不成想却在南码头街中段就与土匪相遇,还不知道李大队长带领兄弟们此刻已经如何。
就在此时,正前方连续的三声巨响,张鹤九明白这应该是手雷的爆炸声,发现盘踞街道一侧的土匪被炸死一片,使得原本就零星的枪声,变得更加稀疏。
张鹤九因为身边马克沁重机枪噪音太大,一直没有发现土匪后方也有战斗,此时三枚近距离的手雷巨响,使得他精神一震,难道有援军到来,可自己所在的保安团没有配置手雷啊?
拍了拍身边机枪手的肩膀,让其停止继续射击,又让两名步枪手提高警惕,借着马克沁重机枪护板的掩护,张鹤九大声喊道:“对面是哪方的兄弟?”
“鹤九兄,我是警察局的梁三啊!今天土匪袭城,我正和我们警察局的林队长追击匪首黑麻子呢?没想到竟然到了老兄您的防区。也不对啊,老兄您不是在老城街驻守吗?”梁鸿志也是高声回答,刚才那三颗手雷,正是林森木他们仍的,避过何大能与黑麻子,把街对面的土匪基本炸个精光。
“梁老三,你们怎么过的老城街防区,我们李大队长呢?”张鹤九闻言一愣,昨晚李德凯还命令严守老城街,此刻怎么就放警局的人过到南码头街了?
梁鸿志和林森木对视一眼,又向张鹤九大声说道:“这还要多亏李德凯大队长,他一看土匪冲卡逃向南码头,他自己防务在身不能擅离职守,就同意我们林队长继续追击残匪!你看我们是不是合力把剩余的残匪消灭掉?”
张鹤九沉吟一会,心中暗道,梁鸿志这小子也不像是在撒谎,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在FS县如巨擘般存在的保安团就如同一盘散沙,此时已经接近烟消云散。
“啪...啪...啪”在林森木和张鹤九的包围圈内,一阵枪声响起。毫无防备的六七名余匪被近距离的何大能一通乱枪打死。
“我投降,我已经捉住了黑麻子,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清剿盘山寨!那里还有很多土匪和钱财!”何大能扔掉手枪,拖着黑麻子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张鹤九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梁老三,你问问你们队长,这个功劳算是谁的,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在林森木的点头授权下,梁鸿志一边端着冲锋枪走出来,一边笑着说道:“你看鹤九兄说的,我们林队长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份功劳送给你了,也让老兄你在保安团里露露脸!”
张鹤九闻言大喜,一下子从马克沁重机枪的护板后跳了出来,挥手让两名步枪手先把何大能和黑麻子绑起来,自己兴奋地向梁鸿志走去。
也许是张鹤九高兴地太早,就在他兴高采烈的走上前给梁鸿志一个拥抱后,回敬他的却是梁鸿志冰冷的冲锋枪口,一下子顶在他的胸膛上。
“对不住,鹤九兄借你用一下,你们的保安团此时恐怕已经没了!”梁鸿志一脸微笑的对懵圈的张鹤九说道
张鹤九怎么也没明白此刻是什么情况,平时看起来温温顺顺的梁三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还口出狂言,保安团已经‘没了’,这真他妈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