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煎好了药,把药倒在碗里,细心的把药吹凉,放入汤匙,端进卧房。李义府知道翠儿端着药进来了,可是那要是滋阴的,自己可不能喝。
翠儿很小心的坐在床边上,用汤匙舀了一勺药,细心的吹了吹了,喂给李义府,李义府紧闭着嘴巴。翠儿心里有些着急,喂不进药,说明李义府身子很虚弱,于是毫不犹豫的自己喝了一口药,准备嘴对嘴的给李义府度药。
李义府知道不能等了,于是张开双眼,看着翠儿。翠儿见李义府猛的睁开眼睛,心里一急,又不敢把药喷在李义府身上,只能自己吞下。然后惊讶的问到:“你醒了?”
李义府也不回答,他在等,等翠儿想明白在说。
大约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翠儿这才想通其中问题,原来他在骗我!根本没有什么软筋散!想起自己的全部包括自己的心都交给他,他居然骗我!翠儿一恼,直接作势要把药泼在李义府身上。
李义府眼疾手快,接过药碗放在座上,翠儿见状,拂袖哭泣而去。李义府慌忙起床穿上鞋子,追了出去。
翠儿慌不择路,居然往庙侧面的演武场跑,李义府很快跟上。翠儿回头见李义府已经跟上来了,又没有路,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痛哭起来。
李义府回想起药老的叮嘱趁热喝,而刚才翠儿已经把药吹凉了,就开始动心思让翠儿回去吃药,毕竟大哭也伤身体。李义府轻轻地拍了拍翠儿的肩膀,翠儿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李义府,埋头继续哭,那楚楚可怜的人样,深深的刻在李义府心间。
李义府无奈只能动手想要把翠儿扶起来,翠儿力气没有李义府大,眼看就要把翠儿扶起来了,翠儿正在气头上,一口就咬在李义府手臂上,鲜血直流。李义府忍着剧痛,把翠儿扶了起来。翠儿没有松口,红肿的眼睛看向李义府,李义府的眼神里满是柔情,翠儿心软了,松口。
“你怎么不闪开啊!笨蛋!”翠儿朝李义府咆哮着,似乎要把自己的委屈都说出来。李义府摇摇头,比划着自己还不能说话。翠儿心中还是恨着李义府,但是见自己咬的地方还在流血,从怀中拿出手帕帮李义府包扎,不过此时翠儿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
李义府最擅长察言观色,见翠儿没有了表情,知道此时若不做点什么,恐怕翠儿会真的怨恨自己,于是李义府猛的抱住翠儿,死死抱住。翠儿挣扎着,但是无法摆脱,看着李义府充满爱意的目光,心中的委屈如泄洪般涌了出来,一手抱着李义府,一手重重的捶打着李义府的胸口,哭泣着埋怨“你怎么这么坏啊!”
李义府此时也很感动,无奈那哑药药效还没退,只能是心中大呼可惜,要不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还哄不了她?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翠儿还不忘补了一句:“你这人不说话的时候,倒也还不错!”李义府闻言,只能翻翻白眼以示抗议。
“放开我!”翠儿哭完闹完后,脸色变得有些羞涩了,毕竟自己还在生气呢,怎么就变成了扑在他怀里哭了。李义府见翠儿心情平复了,这才放开翠儿。翠儿也不说话,回头看着天上的云彩,默默不语,这一切很重要么?自己很快就要出家为尼了。
李义府乘机捡过一个树枝,掰成小木条,在地上拼字。翠儿站了半天发觉有点冷,又有点恼这个李义府不解风情,再安慰一下,自己就会原谅他的,于是转头。
地上用树枝拼成几个大字:“翠儿,嫁给我!”翠儿先是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一下子扑入李义府怀中,放声大哭,刚才还在想值得么,现在翠儿感觉自己很幸福,原来,他心里有我,原来一切是值得的。演武场上,二人依偎的影子在阳光下越来越拉长,树上的一对喜鹊在树枝上嬉闹,压根没有看眼前的这双人。
药老气急败坏的走进信相寺,压根就没人迎接他,药老也并非好面子之人,在仙谷早已养成淡泊名利的性格,只是信相师太与自己是挚友,如此无视自己,这个药老有些难以接受。
信相寺院内一处树林中,三个道士并排缓步在树林内。三人年龄都四五十岁模样,仙风道骨,长须飘逸,神仙中人。中间一道士年长,正是成都道士袁天罡,做过隋朝盐官令,后隐居成都。左边一人年纪四十来岁模样,此人是李淳风,袁天罡的徒弟。右边这人不得了,寿者神仙相,正是誉满天下的孙思邈。
“我说道兄,这信相师太收个徒弟我们有必要参加么?有这时间贫道还能多采些珍贵的药材。”孙思邈发话了,言语中有些埋怨。
“呵呵,道兄莫急,这次来信相寺对于道兄而言,真是妙不可言啊,哈哈!”袁天罡哈哈大笑,胡须随风飘散煞是飘逸。
“这里还能有我什么事?”孙思邈疑惑不已。
“道兄莫急,没你什么事,事也要来找你,这可是信相师太给道兄你莫大的机缘,很快道兄就会明白了。”袁天罡回答道。
药老在信相寺四处转悠,也没个人来搭话,药老也不可能自降身价主动搭话,这一转悠来到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