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小五子刚领了丰厚军饷,心中不免兴奋,便趁着休假时间买了酒菜回家望老娘和弟弟。一家人生活稍有改善,欢声笑语间,小五子便多喝了几杯,最后竟醉酒将邻居的女儿**。
在青州军军规中,**民女可是大罪。若是被受害者报到军中,小五子别说继续呆在军中享乐,后半辈子怕是都要在地牢中渡过了。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小五子茫然无措,惶惶不可终日时,陈潜的管家找上门来,并且带来了三百两银子。在陈管家的斡旋下,小五子**民女的事情未被揭发,家中的炕头反而多了个娇滴滴的娘子。
授人把柄自然要听人之命。
昨日队列操演时。小五子不幸崴了脚,行动不便,所以今日得以在军营中歇息。
高兴在兴华书院慷慨陈词时,小六子便偷偷摸摸来到了军营,向他传达了陈管家的命令。
接下来,小六子便与一干陈家所控制的青州士卒倒戈相向,先是点燃了军营中存放粮饷辎重的库房,然后率众杀出,直奔刺史府而去。
军营失火,鲁智深顿时惊骇欲绝,他迅速部署了城墙上的驻防力量,便率领一个十的兵力急速奔往军营。
而就在鲁智深离去后,突然有一千多武*装暴*乱分子杀奔西城门。城内突然出现的敌人让青州军措手不及。青州军虽然经过月余的正规训练,但前身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战场交锋的经验。
然而暴*乱分子却是身手敏捷,出手狠辣。短时间内竟将青州军逼得节节败退,手忙脚乱。
而城中,更有无数人在街头仓皇奔走,口中疾呼:朝廷大军来了,赶快投降!剿杀叛贼高兴,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城中人虽然没有见到朝廷的讨逆大军,但城中军营方向那将半片天空都映红的大火,如雷般的喊杀声还是让他们慌乱不已。一些胆小怕事者拿了细软便向城门处逃去,口中尖叫惊呼不断。更有不明所以的人人云亦云,场面顿时变得极其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鲁智深心忧军营事务,但街道上百姓四散奔走,间或有想要建功立业者偷袭,一时间举步维艰,疲于应付。而受到百姓的影响,本来就没有多少凝聚力的军队士气顿时大跌,战斗力更是极速下降。
……
易风在血煞寨时,吆五喝六,威风八面,如今却沦落为阶下之囚,忍受着高兴的鞭笞,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强烈的落差让易风甚是难受,他本想泼皮耍赖对抗高兴,最后却在高兴稀奇古怪的手段下屈服,老实了一阵。
易风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有希望,想要自暴自弃时,陈潜的管家却突然找上门来。陈管家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愿意吃糠咽菜,还是吃香喝辣。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易风便与陈管家达成了秘密协议。
就在满城混乱之时,青州城的奴隶营中,原血煞寨二当家此时正提着一柄染血钢刀,站在一处高地,面目狰狞地着台下集结的近万奴隶。
“弟兄们,我们本来在山上逍遥快活,吃香喝来,但千杀的高鑫却卑鄙地洗劫了我们的山寨,抢走了我们的财物,更是残酷地奴役着我们。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不仅忍饥挨饿,还要在高鑫这畜生的皮鞭下从事繁重肮脏的劳动。长此以往,我们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高鑫活活打死!横竖都是死,咱们何不反了高鑫,抢了刺史府的财物,继续回山寨快活,岂不美哉?”
易风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一边大声咆哮着,那愤怒委屈的神色似是在向上天控诉着命运的不公。方才发现城中军营起火,易风便当机立断夺了一名监督士卒的兵刃,斩杀了两名士兵,举起了反抗高兴“暴政”的旗帜。
“二当家说的对,与其被高鑫折磨死,不如反了他娘的!”
“对对,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怕个球!”
“杀了高鑫,继续做山大王!”
“杀了高鑫,杀了高鑫!”
……
有人带头,这些为非作歹惯了的土匪们骨子里的戾气便统统爆发出来,群情激奋地挥舞着手臂冲天呐喊着,声势极为浩荡。
“好!不愿做奴隶的兄弟们,跟我一起杀出去,端了高鑫的鸟窝,抢了刺史府的钱粮,杀啊!”
“不做奴隶,杀了高鑫!”众人再次齐发一声喊,抄起干活的工具,或者锤子斧头,或者扁担木棍便气势汹汹地跟随在易风身后向着刺史府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