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跟他们坦率地说了。”小彭忽然清醒地想道,这也没有办法的事,他深深叹了口气,扣上衬衫钮扣,慢吞吞地向着大路的那个方向走去。
进入灌木从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出来的时候就觉得似乎很长,其实他持续走了不过三十分钟。等他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小彭看着空旷的路面,一时不知道要往那里走,而且又没有马匹,他不住责怪自己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骑一匹马,否则也不至于现在不知所措了,如果有马,就算走错方向,也很容易纠正,如今走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部队。连队里的那些兄弟肯定认为他把那个日本女人收起来,独自享受了。
那个女人虽然有一点姿色,但是正如张一平所说,日本女人有什么好的,看到日本军队这么多梅毒兵,还敢碰吗?
正在这里,马路的尽头忽然有一匹马冲了过来,发了疯似的,小彭心里刚要庆幸一下,但是一下子马就跑到面前,小彭一眼就看到马背上没有人,正要伸手拦住,但那马飞撞而来,只好一跳,避开!马匹从他面前一晃而过,可以看到那匹马的一只耳朵正在流血。这是一匹跑疯了的马,黑色鬃毛的马头像一朵乌云,一直向前冲去,一下子消失在远处。
这时从马匹来处的路头,又奔来几匹马,而且还有枪声传来,并且明白这些枪声是在向这几马匹射击的,因为枪弹不住地在马匹的头顶嘘嘘飞过。
这一瞬间,又有两个骑兵快要跑到他面前了。他认出了马背上的是俄国人,正确来说是两个哥萨克骑兵,其中的一人脸上全是血。异常狰狞和恐怖。
这些哥萨克骑兵属于白俄军队,现在跟日本人勾结在一起。警卫连已经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虽然哥萨克骑兵让人闻风丧胆,但这是针对苏俄红军游击队和平民百姓而说的,在中**队精准的枪法的打击之下,中**队和他们手中的步枪才真正令哥萨克骑兵们闻风丧胆。
两个哥萨克骑兵也看到了站在马路连上的小彭,手中的弯刀高高地扬起来,在太阳光之下,闪耀着白白的亮光。
虽然知道面对中国的枪手,他们的骑兵虽然快,但是绝对占不了便宜,但是马速太过快了,他们已经没有躲避的余地,只好凶狠地扬起了马刀,只要在这一瞬间没有被中国人的子弹打倒,到时马刀轻轻一拖,马匹强大的惯性就能够把眼前的这个中国人斩成两断。
小彭的步枪已在手,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不是用来瞄准而是因为马刀闪耀的刀光影响了他的视线,他凭着感觉抬手就是两枪。“呯,呯”之后就是“嘭嘭”的两声,两具尸体从高速奔跑的马上裁倒下来,就掉在小彭的前面,他机敏地跳开两步,两具尸体从他眼前的路面滑过,拖着两道血痕,一直冲到路边的水沟里才停下。
2400
小彭来不及细看,抬头看了一看,又有四五匹马冲到了面前,也是无可避,他一瞬间把所有的子弹打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内,来不及细想,人本能发挥自己的应有的水平,小彭平时严酷和训练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就在他脚底下,前面不远的地方,一路上都是人和马的尸体,受伤的马发出痛苦的哀鸣,另外有两三马匹完好无损的马匹拖着尸体跑远了。
哥萨克的骑兵之后,是一批衣衫褴褛的日本兵,大约有二十来个人,他们穿着土黄色的军服,大盖帽大多数已经丟了,估计是刚刚从灌木丛里跑出来的,衣服被拉得一条一条的,还带着血痕。当中还有五六个走路的姿势是一叉一叉的,这是那些梅毒兵,是日本人的标志。
小彭躲在了一匹伤马的后面,那马不停止地抽搐着,并发出令人听了难过的呻吟,身上的黄色的血液不停地冒出,散发出一阵难闻的血腥味道。
小彭飞快地给自己的步枪装好子弹,并将地上两支马枪收拢在脚边,有了这三支枪,他就不会害怕这二十来个日军梅毒兵了。
从马背上面伸出头去,小彭数了一数,一共才十九个人。这些日军已经看到倒在路上的死马和哥萨克骑兵,知道前面有伏击,但是他们好像是已经对马路旁边的灌木丛非常害怕了似的,并不逃入灌木丛里。而是用深藏着恐惧的眼睛紧紧盯住在他们前面的那条沉默的、窄窄的黄色的马路,一言不发地从斜斜的坡段上冲下去。
“他奶奶的,你敢来,老子就敢打…”小彭抬起头来,呯呯呯就是几枪,前面的几个日军被打倒,也许是下坡跑得快的缘故,尸体从斜坡上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