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安娜,我还有很多革命工作要做呢?”赫伯特说。
“能不能停止进攻,我们的伤亡太大了。”
“敌人的伤亡比我们更加大,安娜同志。”赫伯特大声地说道,他高大的身体里面永远洋溢着激情,他的话语有一种迷人的魄力,充满了鼓动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话去做。
安娜曾经为他的魅力着迷过,每次和他对话,她的心脏都砰砰地加快了跳动,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赫伯特很陌生。
“一点困难就放弃,法国的社会革命如何会实现?安娜同志,革命是需要流血的!列宁在十月革命也是通过暴力革命才成功的!”赫伯特说道。
“可是…伤亡真的太大了…赫伯特同志。”安娜说道。
“革命怎么会没有伤亡呢?风雨过后就是彩虹,这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这是革命成功前必须付出的代价,就像是母亲分娩前的巨痛,这必须的,安娜同志…”
安娜忽然觉得,赫伯特的口气怎么跟那个中**官那么的相似呢?是的!中**官,中国人,中**队!安娜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激动地说道:“起码,我们应该向中**队求助,让他们帮助我们…”
但是赫伯特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地说道:“什么?法国人民的革命、法国社会主义的大变革!需要中国人来帮我们完成吗?不!我相信勇敢智慧的法国人民在社会党的英明领导下会完成这一伟大的壮举的…”
安娜说不过赫伯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着眼着赫伯特带领这批刚刚训练完成的民兵,高喊着口号冲入了前方激烈的战场。
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灰尘被雨水一冲,视野反而更加清晰。一批批的法国民兵的身影,被一批批的子弹打倒在地,一副副的担架从前方抬下来。而那些已经死亡的人,尸体任其堆放在残砖和瓦砾之中。任那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他们白得令人恐怖的脸上。
安娜只好又来找张一平,一见面就说道:“先生,我怀疑当初听你的话,让赫伯特从昂热过来组建设民兵是不是错了?”
“我们的民兵并没有作战经验,让他们进攻普瓦捷,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现在他们正在大量地死亡,他们流的血已经流满了克兰河,让河水也变成红色的了。”
张一平一眼就能够出安娜的来意,无非是想来借兵!
这也太过分了,你们法国人怕死,难道中国人就不怕死了吗?你们法国人死了可怜,难道我们中国人就不可怜就是应该的吗?
“安娜,你们的民兵攻打的对象是一些法国警察、守备部队,他们的实力并不强大。我们外籍兵团要对付的是英**队,他们才是守卫普瓦捷的主要军事力量。”张一平说道,
“何况,我们中**队和外籍兵团要照顾法国人民的感情,我们不能向法国人开枪,尽管他们是反动的伪政府军队。”
事实上,死在中国人手中的法国士兵绝对不算少了,但是张一平却时时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说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法国人,但是真正到了要伤害的时候却干净利索从不手软从不犹豫。
不过,这话听在法国人的耳朵中,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这包括漂亮的驯马女郎安娜。
“先生,长官,他们伤亡太大了,请你帮帮我们…”安娜求道。
“这是社会变革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分娩之前的阵痛…”张一平的话就像赫伯特刚才说的一模一样,连激昂的神情也几乎一模一样,真不知道是张一平在模仿赫伯特,还是赫伯特在模仿张一平。
这时,从张一平的住所里走出两个漂亮的女子,白的一个是戏剧明星卡米尔,黑的一个是她的经纪人卢西亚。
安娜一见就说道:“先生,听你刚才所说的话,你应该也是一个坚定的社会党党员,可是你为什么跟卡米尔这样资产阶级代表搞在一起呢?”
“我们没有搞在一起,安娜,卡米尔她们晌午我告别的,她们要离开这里去波尔多…”张一平向卡米尔和卢西亚挥了挥手。
卡米尔虽然是一个法国著名的歌剧明星,相当于后世有影视明星。但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她的地位并没有人们想像中那么尊崇,在张一平面前,她跟着一般的法国妓女没有什么区别。她的代价只是几天的牛奶面包,还有张一平允许她们出城的放行条。
本来打算多留她几天的,但是张一平接下来有重要的军事行动,只好提前把她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