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高在田朝蒙古这么一驻,而且是两地同时屯兵,论实力高在田最强,论责权专员公署最大,论根基第七师最深。三家一但斗起来,只怕到时真不是中国之福。
“啊!怎么会这样!”
听到高传良的话,司马差点没给吓出一身冷汗来,原本以为这是好事来着,可现在听高传良这一说,司马戒才意识到,中国人最大的通病就是权力**强,大多数时候都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尾。
如果一但他们三方在外蒙发生争斗,恐怕真不是中国之福了,若是因此让俄国人拾了便宜,只怕……
“少爷,如果你真的想看住蒙古,恐怕不如早做打算,像这样假他人之手,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再则咱们中国有几个人没有私心,为了那么讨好洋人连祖宗都敢卖,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少爷若是做在那个位子上,肯定比他们做的好。”
一直以为虽然知道司马不愿看到**立,但是眼下见到司马把希望寄在别人身上,高传良不禁摇摇头开口劝到司马。
“也许吧!不过有总好过没有,只希望这只是你我的推测罢了,希望高兄和陈专员能处处以国事为重。”
虽说知道高传良的推测十有**很可能在未来的外蒙上演,但是司马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大多数时候司马总是愿意把事情朝好的地方去想。
可是司马自己也明白,无论对于任何时代的官员来说,他们也许心存爱国之心,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国事往往被他们以种种借口摆置一边,个人或者说团体的利益永远至上,国家只不过是一个名声罢了。
“少爷,其实何必这么麻烦呢?自从元世凯死了,现在全国上下乱成一团,等到明年待民团练好之后,只要少爷愿意,还有没有必要把这些事托给别人,事咱们自己办总好过交给别不是。”
一直以来在高传良的眼中,眼前这位司马少爷总是让抓摸不透,开公司对那些工人好的像是在作善事,可开公司的时候又办着民团,而且是把民团当成军队一样的练,甚至可以说是不惜血本,而现在的民团,显然又超过自保的底线。
司马到底想做什么?经商?在高传良眼中这位少爷好像不算是合格的商人,要说想靠着手里的枪杆子当个督军什么的,高传良觉得眼前这少爷好像没有当督军的那份野心,更重要的没有那么一份狠心。
“自己做?把民团派到外蒙?缴了高在田和陈专员的械?到时候咱们民团在库伦和恰克图和他们干几仗。老高,你觉得咱们中国人流的血还不够多吗?流来流去都是咱们国人的血,打来打去都是自家兄弟在家里对掐,而且是一副死活不休的样子,整个就是,娘,耗子窝里扛枪,内斗内行,军队是什么?是国家武力,枪口应该指着外国人,而不是自家的同胞,有本事的话,尽管去打国战,尽管去和外国人掐去,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和自家兄弟操算什么本事!以后我不想听到我身边的人再提这种事!”
听到老高这么说,司马连想都没想就直截了当的说到,甚至于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和态度都有些重了,以至于高传良的脸色一下变的不太自然。
“老高,对不起,刚才我的口气重了点,可是我……”
看着老高不太自然的脸色,司马才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有些问题,必竟老高是为着自己好,要是换作旁人谁会这么提醒自己。
“少爷,是老高我说错了,自家兄弟打架没人能看得起,若是咱们全中国上面的那些督军们都像少爷这般想,咱们中国还至于是现在这副鸟样子嘛!”
听了司马的话,高传良才算是知道为什么司马在什么地方和别人不一样,就是这份心,可惜又有几个人有这么份忧国的心思。
“可能是大家都放不下吧!他们选择了走这条路,那怕结果是大家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之上。走吧!老高,我们回公司吧!”
听着老高的话,司马口气有些悲伤的说到,中国人流了太多的血,但是对这一切司马却无能为力,只希望自己能够改变些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司马的心中,内战就等于耻辱的代名词,无论是找任何借口,司马都无法说服自己对一国的同胞动武,必竟那些都是自己的同胞姐妹。
好像有一个什么人说过,任何内战,无论以何种崇高的名义为名,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就是自内战爆发之日起,这场内战就注定被刻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上。
更多的时候司马并不介意人们注意到西北公司的存在,其实其目的就是司马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人们看到另一种选择,另一种未来。
总之,说司马虚伪也好,做作也罢,司马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枪口指向自己的同胞,不能强求所有人和自己保持一致,但是至少自己可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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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张家口朝北的大镜门,是几百年以来张库商道的出发点,几百年来,无数的走草地的行商们,都是拉着驼队、赶着牛车从这里出发,这里就是这条白银之路的起始点。
大镜门朝北几里地,有一处山坳子,虽说山坳子里头的地势平坦,可是地上却布满了的大小各异的石块之类,使得这里地方一不适合盖房二不适合种地,多年来不过只有一个茶棚在这里朝北去南归的驼队、车队里的把式们卖着大碗茶。
虽说现在这个茶棚仍然存在,可是这个僻静的山坳子,却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僻静,自从一年前随着几声炮响,大量的石料被炸下,山坳子里的也被平整了开来,西北公司把车站货场设在这里,山坳子里头也建起了一座小楼,山坳子的入口处也围起一圈墙头。
在墙头处那个显眼的茶棚,仍旧在那里卖着茶,只不过生意较过去,明显好了不少,可是在这个破茶棚所处的位置,一溜直的墙头却凹进去了一块。
而每个来过这里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个凹进去地墙头的故事,当时这个破茶棚的事,一直争到了司马那里,而司马的最终决定,就决定出了这么一个凹进去的墙头。
其实事情很简单,因为墙头正好从这个茶棚处经过,所以当时公司的施工队就赔给了看茶棚的老两口几块大洋,然后要把这茶棚拆掉,可那老两偏认死理不愿意拆这个茶棚,更不愿在那几块钱。
当时公司负责施工的主管,一怒之下让工人强把这个茶棚给拆了,结果没曾想,看茶棚的老头也硬气,直接跑到孔家庄找司马论理。
听说自己的施工队把人家的茶棚拆了,虽说只是一个几根木头盖的一个破茶棚,可是那老头子说的话却让司马思考了很久。
“那茶棚是我家的茶棚,自从祖爷那辈起就在那里卖着茶,再破的茶棚也是我们家的,你们凭什么想拆就拆!”
这句话很简单,也很实在,想到后世的那些钉子户,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理,这是我的地盘,这是我的家,你们凭什么想拆就拆。
结果自然很简单,原本司马想赔钱道歉算了,可是那老头偏认那个死理,不要钱只要那个茶棚,还得在原来茶棚的那个位置,于是在一溜平的墙头上出现了这么一个三米来宽、一米多深的一个凹处,在这个凹处又建了那个有差不多一个世纪的历史的茶棚。
当时西北公司拆掉那节墙头给老头重盖茶棚的事,轰动了整个张家口,这个墙头也就成了这个西北货场的一景,每个来这的人都会看上几眼,在这个茶棚里喝上两口茶。
“两位军爷!您走好!”
见到桌子上放着的两块铜元,看茶棚的方大爷挥着手说到,这自打西北公司拆了墙头给自己重盖了这个茶棚,托着西北公司的福,这茶棚的生意也跟着好多了,有时候老大爷看着这凹进去的墙头,总是感觉自己当初也就是像是在给西北公司找麻烦。
现在每个来这里喝茶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问这个凹墙,现在想来方大爷也觉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硬要的话,这西北公司也不会拆了节墙头,给自己重盖这个茶棚,不过话说,若是没这个凹墙,恐怕自己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虽说这辈子见不少有钱、有权的人,但是像西北公司老板那般讲理的人,方大爷可还真没见过。
“怎么样,良臣,看到这个凹下去一块的墙头,还有这个茶棚怎么想?”
吴兴砟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赵良臣说到,吴兴砟之所以来这大镜门的西北货场,是为了辎重运输的事,来的路上听人说过这个茶棚的事,于是便在事情办完之后,就和副团长赵良臣来这里坐坐,喝碗茶,顺便看看这个在张家口有名的凹墙。
“兴砟,你还别说,像司马这样的人,恐怕还真没几个!光是这份心,恐怕国内都少找,可惜了,咱们团这就要开赴外蒙了,要不然可得和这个司马喝上两杯。”
虽说没见过司马,可是自打从团长回来的之后,团里上下可都在谈着他,现在看着那个凹墙,赵良臣一下子想通了不少事,同时为两人没能在一起喝上几杯而感觉有些可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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