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方的继续说道。
“臣知道陛下心中所想!”
“但是,就算是如此,臣也要如此坚持!”
“那你到底是何意?”刘预已经充满了不满。
“陛下,如今社稷有后,可谓是祖宗庇佑,但是陛下也是知道,如今天下年年岁岁都是军戎不断。”
“陛下身为诸军所望,自然是少不得领军出战。”公孙盛滔滔不绝的说道。
刘预的脸色这时候已经是黑了下来。
这都说到领兵出战了,还要提前布置储君的班底,这是咒着自己战死沙场?
“一旦领军在外,一年半载不能回转都城,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把朝中大权只是留给三台处置,一旦出现变故,恐怕彼此不能统御相制。”
原来,在公孙盛的建议中,是想要以皇太子另立一套预备班底。
等到将来刘预不能处置京城事务的时候,就可以再以这些人来处理。
刘预听了这个办法后,怎么想都是觉得多此一举。
“不对啊,先生!就算是朕出征在外,也肯定会留下台省官员处置朝政,还需再多费功夫,另外置办岂不是自找麻烦。”
刘预的话说道这里,已经是对于公孙盛没有什么猜忌了。
这么多余,或者说是自找麻烦的玩意,简直就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啊。
如此糟糕的想法,就算公孙盛想要暗算自己也不可能用这么蠢的办法。
“陛下,臣有此建议,自然有臣的理由。”
公孙盛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遮遮掩掩的架势。
刘预这时候看到公孙盛的表情凝重,似乎对于刚才的‘愚蠢’建议,有着独特理由。
不过,现在殿中侍从众多,人多眼杂之下,让公孙盛有些不便开口。
刘预刚刚想要屏退众人,准备专门听公孙盛说道一二的时候,殿门外的内侍忽然高声的通报。
“启禀陛下,豫州的紧急军情!”
听到这句话后,公孙盛原本欲言又止的话,就是彻底收回了。
他想着刘预说道。
“陛下,军情为重,臣的理由,过后再说也是不迟!”
刘预见状,也就不再耽误。
“传来!”
很快,刘预就见到了这豫州传来的紧急军报。
随着刘预的览阅,他的手中却是不抓做了一团,最后更是把军情文书直接攥成了一个纸球,狠狠的拍到了案几之上。
“该死的羯胡!”刘预痛斥一声,洪亮的声音把殿中诸人都是吓得跪地俯首,所有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陛下为何如此失态?”公孙盛也是一惊。
他想着,难道是豫州被胡虏攻掠了哪座城池?
不应该啊,豫州的城池基本都是新加固加高的,别说是一些只善于抄掠,却不善于攻城羯胡人了,就算是屠各匈奴人来了,也是不可能这么快攻破哪一座城池的。
“羯胡在陈留郡故布疑兵,让郡中诸城都是紧闭城门防守,却是让羯胡的正兵早早南下了陈郡。”
“不过是五天的时间,这些羯胡人就已经攻掠大小坞堡十三座,超过万人被杀或者掳掠。”
听了刘预的话后,公孙盛却一阵疑惑。
“不对啊,陛下,豫州的大小坞堡不是早早就布防完毕,连坞堡墙壁都加固加厚了吗?怎么还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些被袭扰的坞堡,都是从司州刚刚逃来的新户,别说像样的坞堡了,连一把锄头镰刀都是得想尽办法,才能让所有人都用上。”刘预对于这些豫州的流民很是清楚,都是一些实诚人,但是却是缺少军备的存在。
“万人啊!”
“超过万人啊!“
刘预一阵阵忍痛说道。
这些司州的流民足足有数万,好不容易定居下来后,可都是花费了大批的粮食钱财。
如今却连本钱都没有还给挣回来呢,却是白白损失了一万多。
“陛下,胡虏大张旗鼓的进入豫州荥阳,然后又是一路向东进入了陈留郡,远来是想要南下陈郡!”公孙盛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些胡虏,竟然不攻城略地,似乎是专门要为了杀人而来。”刘预有些脸色阴沉的说道。
在这一份军情之中,那些该死的羯胡人,几乎是把沿途遇到的,并且能攻破的坞堡的反抗者全都是屠戮殆尽,然后又是焚烧了一切带不走的粮食、钱财等物。
最后是把幸存者全都裹挟着往前而行。
“烧光粮草?”公孙盛一听到这个,立刻就是眉头紧皱。
这些凶残的羯胡人烧光了粮草,那可不仅意味着要让追击的汉军没有粮草补给。
更为可怕的是,肯定是羯胡人有了更加好用的‘粮草’。
“胡虏随军者,往往都是背负粮草财货,一旦有体力不支虚弱者,立刻就会被胡虏杀掉分食,就如同是宰杀牛羊一般。”
刘预在刚刚的军情中,可是看到汉军探马回报,在胡虏往南行进的沿途上,有着大量的人骨遗骸,上面的肉都已经被剔的干干净净,并且好多都是布满了人的牙印。
“吃人?羯胡又是吃人?”公孙盛也是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