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们两个人已经用眼神交流片刻,旁边的金飞羽却还在专注地思考宝哥哥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动静。
“做错事的奴才会有什么下场?”金凌洛看着朋友反问一句。
金飞羽大惊失色,紧张地看着他,连忙解释:“五皇叔,是我求宝哥哥带我出来的,不是他的错,您要罚就罚侄儿吧。能不能先放了宝哥哥?真的不是他的错。”
蓝宝宝满眼感动地看着金飞羽,很快心里又生出些许内疚。
朋友如此真诚地对她,可她却骗了他,罪过,罪过啊!
“敢犯错就要有承担的勇气,不论是出于无奈还是胁迫,他都做错了,那就必须承担后果,否则日后还会再犯。”金凌洛的义正言辞。
金飞羽连连摇头,急得眼圈都红了,“不是的,五皇叔,宝哥哥他是好心……”
“好心办坏事。”金凌洛无情地打断他,严厉道:“未经允许,他私自带晟王府的世子逃家便是坏了规矩,如此不知轻重绝不能轻饶。”
看着朋友苍白着脸瑟瑟发抖,蓝宝宝都不知道是该心疼他,还是心疼那个似乎正在受重罚的自己。
没想到殿下忽悠起人来这么一本正经。
“五皇叔,是我吵着非要来的,我们不是逃家,很快就会回去。您能不能饶过宝哥哥,以后侄儿一定听话,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即使害怕地掉了眼泪,金飞羽还是极力想要保住蓝宝宝。
金凌洛放佛终于被他动了,十分无奈地叹口气,缓了缓严厉的神色,退一步道:“只要你肯实话,本王可以考虑饶他一次。”
金飞羽刚才的确被吓坏了,此刻听到有转机,想也不想立刻点头。
金凌洛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
旁边的乌桐看时机到了,马上回禀道:“适才属下跟着世子去到一处不起眼的民宅,进入以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只是屋子里的情况看着不像是无人居住,之后属下也询问过左邻右舍,证实那里的确住着人。”
“我们在那里等了半,也不见主人回来,属下觉得事有蹊跷,便去检查了屋子里的东西,灶台下面的柴火只烧了一半,尚有余热。柜子里的细软都不见了,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却没有收走,看着像是仓皇逃离的样子。”
蓝宝宝一直注意着金飞羽,果然乌桐刚开口他就忍不住紧张起来,到最后的时候,他扁着嘴险些要哭出来。
“飞羽,你去那里是为了见谁?”金凌洛沉着脸,语气再次变得严肃起来,不等对方回话,马上又提醒一句:“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什么,要实话。”
金飞羽肩头微颤,咬着嘴唇,满眼纠结。
他若是不实话,会不会害死宝哥哥?
不管朋友如何成熟聪明,终究只是个孩子,他的想法很直接也很单纯,宝哥哥是个好人,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连累宝哥哥。
“五皇叔,您能不能先答应我,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也不能告诉我父王。”金飞羽可怜巴巴地看着对面那个让人敬畏又害怕的男人。
金凌洛不置可否地点头。
他不会,只会把人找出来。
见他答应了,金飞羽终于松口气,怏怏道:“我、我来这里是为了、为了见母妃。”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当真的听到这个答案时,蓝宝宝还是忍不住惊奇地撅了噘嘴。
“你母妃知道你过来吗?”金凌洛淡定地问道。
金飞羽连忙摇头,“她不知道,她不准我来的,我就是太想她了,悄悄过来看她一眼。”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又离开了吗?”金凌洛问。
金飞羽扁了扁嘴,委屈地要哭出来,“母妃肯定是察觉到我过来了,才匆匆离开了那里。”
“为何要躲着你?”金凌洛放佛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么伤人。
果然,下一刻金飞羽就红着眼睛掉了眼泪。
蓝宝宝看的一阵心疼,不禁责怪地瞪一眼旁边的男人。
然而她这一眼在金凌洛看来,就是个毫无杀伤力的撒娇。
他心情颇好地缓了神色,揉揉朋友的脑袋,温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找人要紧,你知道你母妃还会去哪里呢?”
饶是他放柔了语气,金飞羽也感觉不到丝毫亲切感,只以为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是在教育自己,强逼着自己收起眼泪。
“不知道,那个地方还是玉怜姑姑偷偷告诉我的,是玉怜姑姑的家。”
“玉怜姑姑?”金凌洛皱眉。
他那几位姐妹中,并没有叫玉怜的公主。
“玉怜姑姑是外祖母身边的人。”金飞羽解释道。
蓝宝宝和金凌洛瞬间就明白了,这位玉怜姑姑恐怕就是武安侯府里失踪的那个婢女。
接下来金凌洛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晟王妃为何要制造失踪的假象?为何要躲着金飞羽?武安侯府的人是否也知道这件事情?等等问题,金飞羽却不愿意再配合。
问的多了,他就死咬着晟王妃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他所知道的都是玉怜姑姑的,也仅仅是知道母妃平安,藏身于何处。
没办法,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金凌洛便吩咐乌桐留在酆城继续暗中寻人,他则带着蓝宝宝和金飞羽先赶回京城。
晟王府那边他早就叫容过消息,只是他带着世子出门散心,黑之前就把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