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董氏忽然卸力地瘫坐在地上,满脸的震惊和悔恨。
半晌后突然握住江嬷嬷的手痛哭起来,“**姐,这都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几年后我亲手做的河灯,竟会要了二姑娘地命,都是我的错……”
江嬷嬷听着听着就觉不对,一问之下方知,当晚那盏让棋妃发疯的河灯竟是董妹妹做的,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曹董氏还在捶地懊悔,痛诉自己如何对不起骆夫人对不起二姑娘。当初要不是骆夫人为她求情,她怕是早在十多年前就没了活路。
她一直都非常感激骆夫人,可现在她却害了二姑娘,这不是成了恩将仇报吗?
要是骆夫人之后追问起来,她还有何颜面来面对骆夫人?
大堂里一片期期艾艾的痛哭声,蓝宝宝听的脑仁疼,幸好封巍及时制止住了。
“二位,你们来吧,在此之前你们当真没有见过面?”封巍扬声打断曹董氏地自怨自艾。
话音一落地,曹董氏和江嬷嬷都怔忪地看着他,放佛没有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也就西秋还算冷静,她虽然也是从骆府出来的人,但是她到骆府的时候,曹董氏早就被赶了出去,两个人根本不认识。
所以此刻见到曹董氏她也不会惊喜慌张,便代替江嬷嬷回道:“大人,江嬷嬷极少出宫,即便是出宫,奴婢也都陪在身侧,所以奴婢觉得她们之前当真没有见过,俨然奴婢不可能没有印象。”
“是吗?那棋妃娘娘这件事情可真是太巧了,怎么刚好就撞上曹董氏的河灯?”封巍明显不相信。
曹董氏赶紧爬到他狡辩解释:“大人,大人啊,在此之前民妇的确不知二姑娘她们也在京城,我要是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会做那个河灯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曹董氏抢着认罪,心里已然认定就是因为自己做的河灯,二姑娘才会遭此横祸。
不管封巍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一心认为是自己害了二姑娘,最后还是被回过神的江嬷嬷给劝住的。
晌午过后,金凌洛入宫,封巍陪同,顺道把江嬷嬷和西秋送回宫里。
蓝宝宝手里捏着那只从河底打捞上来的杏色香囊,刚才已经让江嬷嬷她们确认过,的确是棋妃的东西。
不仅如此,她们也招认了葛余佑的身份,此饶确与棋妃暗中传递消息,但是她们并没有亲自和葛余佑打过交道,更不知他是何时开始向棋妃提供情报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江嬷嬷和西秋都是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心腹,而葛余佑又是在为棋妃办事,怎么她们谈起此人时会如茨不确定呢?
眼前突然出现几张纸,蓝宝宝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来,一抬头便对上白霄的脸。
“这是煜总管提供的消息,经过核查基本属实。”白霄的神色有些微的别扭,大概是没想到蓝煜竟然真的在尽心帮他们。
他原先还存着试探对方的心思,结果倒是他想多了。
蓝宝宝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是看他神色不太对,还以为是这些消息有问题,赶紧接过来快速浏览一边。
两刻钟以后,她捏着几张纸,沉吟问道:“仙居殿不是皇后娘娘的宫殿吗?”
白霄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蓝宝宝露出惊讶表情,煜儿提供的这些消息里,有不少人和葛余佑发生过不愉快,但就其本身来都是很正常的现象,而且从这些不愉快的程度上来看,都不足以构成杀人动静。
当然也不能排除某些人心理不健全,一点事也能促成其动手杀人。
只是从葛余佑的情况来看,他是死在宫外,应该不会是激情杀人,而是有预谋的谋杀。
而且尸体是被丢在护城河里,不管那里是不是案发地点,但都可以证明,凶手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尸体。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棋妃的事情,估计葛余佑的尸体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一堆白骨,被人找到时已是残缺不看拼不出个人样。
“仙居殿的总管杨炽和葛余佑是同届入宫的旧识,也是真的吗?”蓝宝宝再次向白霄确认。
“真的,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上面不都写着吗?”白霄冲她扬了扬下巴。
蓝宝宝都已经看完了,她只是不太敢相信罢了,本来这件案子牵扯到一位棋妃娘娘就够棘手了,要是再和仙居殿牵扯出一些关系,陛下那里不得暴跳如雷,到最后跟着倒霉的不还是他们佑督卫嘛。
不得不这个葛余佑可真有本事,明面上是淑妃的心腹,私底下却悄悄给棋妃提供情报。
谁能想到,他或许还和仙居殿里那位也有牵扯呢?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杀害葛余佑的人,已然变成了仙居殿里的杨总管。
至于这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还需从头起。
二十年前葛家和杨家在京城里都只是名不见经传的门户,虽然两家的当家人都是朝廷命官,可也只是个七品、八品的官。
两家裙是来往地密切,后来不知因何故,大概是得罪了某位大官,葛家和杨家就直接被一锅遏了。
只剩下两个可怜的孩子,最后还被送进宫里净身为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为了活着,他们也只能忍辱偷生,两个人为宫里相依为命,彼此帮趁着,有福同享有罪同受,关系好的犹如亲兄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