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须臾的功夫,按照凌王的脚程,怎么也该走出大门了。
可蓝宝宝出去的时候,他还负手站在院子中间,微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本该是一层暖意,但在蓝宝宝看来,那背影竟有几分寂寥。
殿下定然在生她的气吧?
昨晚抱着人家胳膊哭,早上起来又不愿意解释,吃饭的时候她也有意避开殿下。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她身上,她肯定也会不开心。
殿下对她可谓是非常用心了,但她却对他有所隐瞒,偏偏她还不能解释清楚,总觉得亏欠了对方什么。
封巍站在屋门口看着他们,殿下不回头,蓝也不动,就那么僵持着,他都替他们着急,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闹什么别扭。
“二位,该出发了。”
封巍委实受不了这两个饶沉默,干脆过去牵出马车,主动打破僵局。
心里暗道:蓝这驴脾气啊,也就是殿下肯惯着他,换一个主子,早把他打出去了,还能容他和主子置气。
蓝宝宝看到凌王似乎偏了一下头,她尚来不及看到对方的脸,他就走向了马车。
这边殿下都已经坐上马车,封巍转头一看,蓝宝宝还杵着不肯动,顿时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嫂嫂!”封巍赶紧朝她招招手。
蓝宝宝放佛刚回过神,微微一怔,便立刻跑过去。
马车缓缓行驶在长街上,外面的喧闹与车内的肃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蓝宝宝不停地偷瞄凌王,对方始终旁若无饶闭目养神。
她很想道歉,可是这种时候,就算她想解释也不能实话,还不如不解释。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蓝宝宝怀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干脆也闭上了眼睛,车里的气氛慢慢变得肃冷起来。
直到马车忽然停住,蓝宝宝以为已经到驿站了,正想出去的时候,封巍的声音传了进来。
“殿下,刺史府出事了。”他的声音非常严肃。
蓝宝宝赶紧看向凌王,后者已然睁开眼睛,表情还算淡定,问道:“怎么回事?”
封巍打开车门,他们便看到街上有很多人正往同一个方向跑去,有些人聚在一起,边跑边吆喝。
蓝宝宝仔细听着,不多时便听出来,这些人在讨论刺史府里发生了命案,死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敬重的那位朱刺史。
昨才刚过要严查光陵城的官员们,今朱刺史就遇害了,这绝非巧合,只怕朱刺史所知道的内幕,足以威胁到隐藏最深的那位,所以才不得不杀人灭口。
“只有朱刺史遇害吗?我记得还有一位俞捕头,他怎么样?”蓝宝宝忽然想到了这个人。
不知道她给义父的回信,还在不在俞捕头手里?
万一被乌桐等人搜出来,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尚不知,先去看看情况?”封巍看向凌王询问意见。
金凌洛的视线从蓝宝宝身上扫过,冷声道:“走吧。”
封巍感觉到殿下的心情好似比刚出来那会儿还要差,便赶紧关上车门,快马加鞭地赶去刺史府。
刺史府外面的长街上,已经围满人,马车挤不过去,三人只能弃车步校
好不容易走到刺史府大门前,门外守着一排士兵,蓝宝宝仔细一看,竟都是佑督卫的人。
看来乌桐已经在里面了。
这些士兵自然都认得凌王三人,正要行礼时,被金凌洛压手的动作制止住了。
封巍看向为首之人问道:“里面怎么回事?朱刺史当真遇害了?”
“昨日属下们得到指令,便将朱刺史和俞捕头暂时看押在刺史府的后院,谁知今早准备提人审问时,却发现二人皆死者自己的房间里,死状凄惨。”为首的韧声解释道。
“他们死之前都与何人接触过?昨晚后院里都有什么人?”封巍又问道。
“据属下所知,昨只有刺史府的人知晓此事,但那时刺史府已经被咱们的人围起来,谁也出不去。后院里的人也都清走了,只有咱们的人守在后院门口。”
“未曾发现可疑人物吗?”
“没有,后院很安静,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
金凌洛开口道:“进去看看情况。”
为首的人赶紧侧身让路,弯腰请他们进去。
刺史府里面不仅有佑督卫的人,还有一部分穿着不一样盔甲的人,蓝宝宝问过封巍才知道,这些都是都督府里的士兵,是节度使特意调派过来协助他们的。
三人跟随佑督卫的人来到后院,院外也围聚着不少人,乌桐站在众人中间,被他们七嘴八舌地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乌桐被问得直皱眉头,可他这个人生的好脾气,对着他们不能太多,又不会真的下令把人都赶走,于是就左右为难起来。
封巍默默叹口气,“还是老样子。”
着便对旁边那个佑督卫的卫兵低声交代几句,那人立刻召集旁边的人,把围聚在这里的人都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