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亦禅抬头看向凤擎天,极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因为那些人在女儿求饶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们当真那么说?”凤擎天眉头一皱,眉宇间迸射出一股寒意。
“女儿不敢诓骗父亲。”
闻言,赵诺雅眉心一跳,她心底升起了一股极不详的预感。
“女儿不明白,这才回到京城没几日,且整日也都在府中,何时招惹了别人。要对女儿下这么狠的手。”凤亦禅包在眸中的眼泪滴落,并不哭出声,只是无声的掉着眼泪,更让人觉得委屈。
“老爷,这一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还大小姐一个公道才是。”赵诺雅走到凤亦禅的身边,拿出绣帕替她轻柔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自己眼中也止不住的掉下来玉珠似的热泪。
要是往常,凤擎天看见赵诺雅这个样子,神色当要软下来了。可如今,他的神色依旧冷沉,漩涡般的眼眸让人捉摸不透。
“将这几个护主不周的奴才拉下去,杖责五十扔出府外。”凤擎天神色阴鹜的看了三人一眼,沉声吩咐道。
“老爷,老爷饶命啊……夫人,夫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你当初说小姐会如五年前一半失踪的……夫人。”
“夫人救命啊……”
几个人都齐齐的看向赵诺雅求救,也许是本能的觉得赵诺雅能够救得了他们。
殊不知,赵诺雅在听了三人的话之后,整张脸都黑了。“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诬赖本夫人,我什么时候说过大小姐会如五年前一样失踪的?你,你们……外面的人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将这几天给拖下去!”
赵诺雅这会儿的阵脚真的有些乱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来。
“亦禅先回房中休息,这件事情为父定会为你查清了。”凤擎天眸色沉沉,让凤亦禅先行离去。
“是,多谢父亲,女儿告退。”凤亦禅从梅兰院里退了出去。
走在只有几盏灯笼照明,青石铺成的小路上,夜风吹干了凤亦禅脸上的泪痕。
走在跟前掌灯的趣儿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凤亦禅的脸。
“你那是什么眼神,莫不是我的脸上还出花儿了?”凤亦禅被趣儿看得有些好笑。难道是自己刚才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变得更美艳动人了?
“小姐。”
“恩?”
“奴婢从前在一本杂书上看过,在东海北礁的林子里有一种怪物,有着血盆大口,杀人无数,就连它身上的血都是冷的。且一生无泪。被人称作大鳄。”趣儿思索片刻,声音机械般的响起。
凤亦禅漫不经心的挑眉。“然后?”她猜想趣儿说的应该是鳄鱼。
“奴婢以为小姐比之那大鳄更甚。”
“……”
她可以理解为她的棺材脸丫鬟是在嘲笑她刚才掉的是鳄鱼眼泪吗!
在凤亦禅等人离开之后,梅兰院主屋内只剩下凤擎天和赵诺雅两人。
赵诺雅被低迷的气息压得快要窒息。已经猜到了凤擎天如今心中所想。“老爷莫不是怀疑妾身?认为是妾身派人洋装是山匪劫持大小姐的?”
闻言,凤擎天森冷的鹰眸缓缓的抬起,看了她一眼。“我只想听实话。”
“老爷……你,你不相信妾身……妾身这么多年为老爷您守着这一方宅院,怎么能够因着几句话就怀疑妾身?”想她赵诺雅可是堂堂工部尚书府上的嫡次女,当初给凤擎天做贵妾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笑话她。
听赵诺雅这么说,凤擎天的心稍稍软化了一些。“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在我跟前哭,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如今她已经回来了,虽然不受待见,但也是我凤擎天的女儿,如果好好的调教……你也太过心急。她一个弱女子,还能伤及你什么?”凤擎天的态度虽然软了,但心中对赵诺雅的怀疑却没有被打消。这么些年,他难道还不知道赵诺雅是什么性子?他早就知她恨透了叶德兰,当年的事情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不一样了。原本以为凤亦禅是个没用的。
但现在他发现或许凤亦禅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赵诺雅知道,话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凤擎天的极限了,如果自己再纠缠只会惹得他生出恼意。换句话说,这个哑巴亏她赵诺雅要自己咽下去!
好你个凤亦禅,真是好啊,出去五年,果然长了不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