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看到,黑暗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着.......
紫金梁坐在山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那个恢复平静的川兵营地,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些家伙,死到临头还浑然不知。
今年山西的冬天,非常寒冷,四川是盆地,气候比山西温暧,这也表明四川兵比较怕冷,这不,这些川兵把营地设在一个山窝子里,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口,乱脱脱就是一个口袋,只要把袋口扎紧,就可以把里面的人一锅端了。
“王大哥,这些人真是太大意了,选了这样一个地形,可是防备却又如此松懈,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正好合了我们的意。”说话的人,身材高而瘦削,那脸长而腊黄,而下巴偏偏留了三绺长长的胡子,感觉那些养份都在那胡子上了。
说话正是有“黄虎”之称,现在号称西营八大王的张献忠,现场也只有他可以用这种语气和紫金梁王自用说话,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个身材强壮、神情肃杀的壮汉,虽说他们的服饰不一,但是有一样特征相同,就是他们眼中的杀气。
上次八方秘密聚会,八人决定给官兵一个打击,以川兵为突破口,八个首领各出三百精锐合计二千四百人,由威望最高的紫金梁率领,负责出击,经过商议,最后决定在汾州下手,这是闯将李自成的主意,在最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就能给敌人最出其不意的一击。
经过商议,李自成、老回回、邢红狼等人四处活动,吸引官兵的注意,为紫金梁创造空间,而西营八大王张献忠也协同出击,不过现在势力还不大,只能作为副手协助紫金梁。
这一声大哥紫金梁自然当得起,前些日子他还是各路义军的盟主。
紫金梁有些可惜地说:“可惜,这里仅二千多人,还有几百人在闻喜,若是他们在一起,我们就可以一举除掉一个威胁了。”
陆皓山被勒令不得跟得太近,所以这里仅有二千余人,这让紫金梁感到很遗憾。
张献忠笑了笑,一脸自信地说:“王大哥,那区区几百人不足为患,不如我们把这些干掉后,星夜奔赴闻喜,把那几百川兵斩在马下也不是难事。”
紫金梁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这里一有异动,估计汾州的守军很快就有动作,我们人数虽然占忧,但是那些兄弟未必能齐心,算他们走运吧,得手后依原计划撤退。”
“是,王大哥。”张献忠现在还没有和紫金梁叫板的实力和底气,闻言连忙应道。
紫金梁看看天上的星星,这是他辩别方向和时辰的方式,从没出错,一看快三更天了,挥挥手说:“时间差不多了,按计划行动。”
张献忠点点头,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转身吩咐手下开始行动。
颤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天气很冷,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吹得人生痛,像董剑等将领可以在备有炭炉的帐蓬里舒舒服服地睡觉,但是值勤的士兵就没这个运气了,除了要对付寒意,还要对付不断袭来的睡意,小兵郑小三对付睡意和寒冷的方法就是喝酒,那酒一进口,全身暧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一边喝一边眯着眼,这时间过得也快。
那些将领都睡下,酒足饭饱的他们此刻睡得雷轰都不醒,本为值勤不能喝酒的,不过主将玩女人、喝酒又赌钱,他都带了头,还怕什么,再说那些巡逻的兄弟不也是一个背风的地方停下休息,不知是在睡觉还是打叶子牌,管他呢,就是和自己一起值勤的队长,早早喝大的他半个时辰就倦在角落里,那呼噜打得就像锯木一样。
抹了一口劣质白酒,郑小三半眯着眼,就在他想找个地方小便时,突然感到眼前一花,好像有一个黑影迎面扑来,他以为自己喝大了眼花,有点费力的睁开眼晴想看个清楚。
不好,有人!
当郑小三睁大眼晴看清楚时,整个人一个激灵,那酒意一下子就没了:敌袭!
可是他叫不出,因为一只大手一下紧紧按住了他的嘴巴,刚想挣扎,可是胸口一痛,往下一看,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深深地捅进了自己的心窝,郑小三感到胸口接连被捅了几下,意识越发模糊,当那手松开后,慢慢倒在地上,就在他失去意识前一刻,正好看到睡在角落里的队长被一个彪形大汉扭断脖子,那眼珠都突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