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抬头望外面张望了一下,眼底刷了把亮光,提议道:“sunny小姐,外面可热闹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外面在做什么?”桑雅也好奇,他们也吃完早餐了,给球球擦赶紧小嘴后,抱着他,三人走了出去。
林重为她介绍道:“那边在打擂台赛,每次打擂台赛,就是选人出任务,这次枭哥受伤回来,肯定是出事了,我就知道会有任务派发下来,我要去竞争了,你有兴趣,就过去那边看看哦!”
林重看了眼球球,补充一句,“不过画面会有些血腥,sunny小姐,小奶娃,再见!”
林重兴致勃勃地跑过去,一下子便挤入人群,不见了人影。
桑雅没有走近,距离十多米看了一会,在空场上,搭建了一个足有五米多高的方形擂台,周围围了一拨人,一个个年轻壮实,对这个比赛,都带着满腔热血和兴趣。
走上台打斗比拼的人,一个比一个出手狠,哪怕被打趴了,都马上爬起来,再接再厉。
他们的韧性很强,果然接受过训练人的,就是不一样。
但也正如林重所说的,这种场面,并不适宜孩子“欣赏”。
桑雅捂住球球的眼睛,只看了几眼,便抱住他离开了。
想想,球球都没有见到司寒枭。
“奶包,我们去找你二叔好不好?”
提到二叔,球球的眼神果然亮了一下,高兴地点点头。
桑雅按照记忆的路线,兜兜转转前往那个高脚木屋,路上,遇到了晋野。
“你去哪儿?”
“奶包想司寒枭了,我带他去看看。”
球球连连地点头,应和桑雅的话。
“枭哥刚输完液,你去吧。”他梗塞在喉咙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桑雅冲他点头示意,抱着球球离开了。
两人擦肩而过,晋野走了几步后,终究停下来,鼓起勇气,对她说了句,“桑雅,枭哥对你是认真的。”
桑雅身子微微一顿,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
来到木屋,她敲了敲门后,走了进去。
里面的医护人员,正在给司寒枭换药,她和球球止步在外室,耐心等候。
隔着玻璃,司寒枭看到她来了,露出一抹明媚的邪笑,也许是伤口被刺激了一下,他吃痛皱了皱眉头。
桑雅有些担忧地看着那两名医护人员,他们正拿着镊子,清理伤口的血痂,黑洞洞的伤口,有瘀血流出来,画面带了点血腥。
她注意到司寒枭的表情改变,有种想走进去,提醒他们下手轻点的冲动。
桑雅看到什么,以球球的角度,也能看到什么。
他看到这种画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二叔正在处理伤口,小脸蛋变了,眼神闪烁着害怕和不安。
他直愣愣地趴在桑雅的肩膀上,圆溜溜地眼睛,一眼不眨地注视着里面的司寒枭,把他所有的细微表情,收入眼中。
少许,医护人员走了出来,停在桑雅跟前,和他说明司寒枭目前的情况。
“先生的伤口毒素基本清理干净,要愈合还需要一些时间。”
“腐烂的伤口,会再生肌-肤吗?”
 
她记忆中,当时割了不少肉。
“会,但近期要注意不能让伤口感染,不能碰水和激烈运动,饮食方面需要清淡,补充营养,能促进伤口痊愈。”
“好的,谢谢医生!”桑雅一下子成了家属,对医生表示感谢。
实际上,那天桑雅为了安抚司寒枭,亲吻他那一刻起,医护人员已经把他们看做是一对。
随着医生离开,桑雅带着球球走进去,目前司寒枭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桑雅不需要再穿无菌服等细节抵抗外界细菌的行为。
桑雅把球球放下来,示意他走去司寒枭的床边。
球球眼红红地来到病床前,看着受伤的司寒枭,无声地掉下了泪珠子,晶莹的泪珠儿从黑葡萄的眼睛砸下来,小嘴巴扁扁的,一眼不眨看着司寒枭,那样子惹人怜惜。
桑雅读懂球球的心理,前不久才失去两个至亲,现在司寒枭是他唯一的亲人,神经线特别敏感,看到那些医护,看到司寒枭受伤,他心里不由地怕了。
害怕他和教授夫妇一样,会离开自己。
司寒枭是铁血男儿,可不懂矫情的哄劝方式,不以为然地摸摸球球的脑袋,“球球,喊声二叔来听听,我养了你五年,都没听过你喊我。”
桑雅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球球,默默给他加油。
球球泪眼汪汪,一直看着司寒枭,很努力地憋出声音,但嗓门发紧得似乎哼不出一个字。
桑雅和司寒枭都没有说话,一直等着他开口。
过了好一会,球球不负众望,用力地憋出四个字,“二叔,不死!”
简单的四个字,却囊括了他最真实的担忧和愿望。
“哈哈哈……”司寒枭酣畅大笑,摁住他的小脑袋,在他脸颊亲了口,“死不了,大不了废掉一只手,照样能养活你们。”
他说最后一个“们”字时,目光别有深意地括在桑雅身上。
桑雅刻意躲开了他的眼神,一直站在距离他远远的位置,没有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