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凉威严的目光,隔空对上桑雅的眸,冷漠地移开了。
桑雅看他往管止琛的办公室走去,平静的心泛开了涟漪。
夏薇看着管朝松走进办公室,小声一句,“今天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董事长竟然来了?”
桑雅把文件收拾整齐,回道,“做好自己分内事,外面烧起再大的火,都烧不到你身上。”
话落,她往茶水间走去。
桑雅端了杯参茶走进办公室,办公室被阳光铺满,管朝松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文件,严苛的眉宇或舒展或紧皱。
桑雅把茶送到他跟前,“董事长!”
管朝松把文件合上,看着她淡淡开口,“坐。”
她干脆的坐下,从进门时,便做好心理准备。
“伤势如何?休息了这阵子,好些了吗?”管朝松面色平和,看不出喜怒,那双锋利的眸,哪怕年过七旬,依然散发着商人的精明和审视。
桑雅不卑不亢,从容应答:“已经康复了,谢谢董事长的关心。”
“听说前几天你回了趟海城?”
桑雅对他知道自己的行踪,没有惊讶,“是的,回去给我爸扫墓。”
“如果真的想家了,不用急着来上班。”
他的话,渐渐转入正题。
桑雅平静地看向他,淡笑,“工作要紧,公司一向不养闲人。”
管朝松眼底起了浮光,面色变得严肃,“其实,你不用上班也可以……”
桑雅知道,这一刻终究要来,躲不了的。
“只要你做到我的条件,雅图所有的归属权,都可以送给你。”
桑雅心里腾起了无力感,她摇摇头,意味深长说了句,“董事长,我尽力了。”
她不是没有回避,不是没有挑白,不是没有拒绝;但管止琛对她的好,就如一泓缓而暖的秋水,来的无声无息,单凭用手想阻隔,它也能从指缝间渗透,无形钻入你的心。
管朝松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周围沉浮的气流,愈发迫人。
“你知道我给他安排了未婚妻吗?”
“知道。”
“你知道他怎么对未婚妻的吗?”他眉宇染了霜,冷意渗进眼底。
“不知道。”有时候,装糊涂也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管朝松冷笑,“好一个不知道。”
桑雅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任何反应。
“那我告诉你,他对易然,甚是对海晟集团,发起了强烈的攻势,小到舆论抨击打到项目干涉,无孔不入硬性打压,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管朝松眼眸染了愠怒,中气十足道出的实况,语气带着一许责怪的口吻,“为了你,他威胁我,要离开管家,不认我这个父亲,哪怕现在我给他的权利,他都可以说不要!”
桑雅对他这番说辞,没有多大的波动,甚至心如止水,直言道:“我从来没有给他任何希望,也从没给他任何承诺,如果董事长希望我离开,我也可以离开,但是你认为,我离开了就有用吗?”
别看管止琛平常温雅待人,似乎很好说话,但对于他执着的东西,犟得很。
这也是管朝松最生气又最无奈的地方。
空气中的低压急旋滚涌,如骇浪朝桑雅压来,她如海上的礁石,对管朝松频频散发过来的压力,巍峨不动。
管朝松沉郁的眼眸,渐渐散发出凌厉的光芒,“如果,你从这个世上消失,也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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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六3一个人死了,关于她的一切就断了。
“怎么,董事长是想杀了我?”桑雅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慌色。
管朝松没有回答她的话,像是思量,像是考虑……
同一时间,管止琛开完会出来,夏薇马上报告,“管总,董事长来了,正在你的办公室。”
“知道了。”
“那个……sunny送茶进去,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虽然看似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总觉得怪怪的。
管止琛眉心深深一折,把余下的事情安排给夏薇后,马上推门进去。
手刚握住门把,门自动打开,桑雅从里面走出来,看她脸色无异,管止琛安下心,语调温柔,“你出去工作,我和董事长有事谈。”
桑雅颔首,迅速离开。
八卦的夏薇看到桑雅回归,脚踩地上,滑动椅子来到她跟前,好奇问:“你进办公室那么久,董事长问了你什么?”
“他了解一下公司的相关项目运作,我常年跟在管总身边,对那些项目的事务很了解。”
“那就好,”夏薇放心了,“我还以为董事长训你呢,他这年纪,眼神还那么凶,看着都让人害怕。”
夏薇自顾自地在她旁边叨叨,“听说董事长现在把大部分事务交给管总负责,但每周还要管总向他汇报公司重要项目,看他身体健朗,精神矍铄,这真是宝刀未老……”
听着她的话,桑雅下意识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心思飘远了,如秋叶荡悠悠地在半空中,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午休时间,管止琛主动找桑雅,敲了敲她的办公桌。
桑雅抬头一看,是管止琛,“管总,有事吗?”
他眉目含笑,敲了敲手表上的时间,“到午休饭点了,还不去吃饭?”
桑雅刚回来,很多事情夏薇并没有完善的,她都要一点点跟进,忙得焦头烂额都忘了吃饭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