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站在那幢巍峨的别墅前,回忆着一个小时前接到的电话,“是sunny小姐吗?董事长要见你,请你来老宅一趟。”
这么突然找她单独见面,会是什么事?
思考间,她走进客厅,管家早已等候,“sunny小姐,这边请。”
她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看着周围的一切,装潢复古典雅,这儿她来了不下十次,但这是第一次,瞒着管止琛独自前来。
长廊悠悠,空气浮荡着一丝宁静的檀香,老人都喜欢这种沉稳的香气,能让人保持心平气和。
只见管家停留在一个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管家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桑雅没有迟疑,走了进去,管家随后把门关上。
这是管朝松的书房,倚墙而立的书架足有两米,上面摆放的书籍,涉及知识面很广,有一部分都是古往今来,金融界出色名人的自传。
管朝松正在作画,阳光明朗打进来,照亮整个书房,香炉轻轻勾缠着香火,缕缕青丝蔓延的檀香,让人心境安宁。
她走近一看,那是一幅青竹图,从嶙峋山缝破石而出的青竹,在他一笔一划的勾勒下,富有铮铮铁骨的神韵。
在竹子的下方,还开了鲜艳的红牡丹,一刚一柔的相称,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董事长,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从她走进来到现在,管朝松一直没有说话,专注着手中的画作,她总不能在这儿干等,只能率先打开话题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管朝松老钟般的嗓音,沉沉响起,蘸墨的同时,朝她看了眼。
桑雅想了想,“是因为网上关于我的那件事情吗?那件事目前已经解决,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让人无端猜测影响到公司,我深感抱歉。”
“如果单纯因为你个人原因,我不会干涉,我会干涉的,就一定是和我管家人有关。”管朝松一手负背,一手拿着毛笔,目光看着画作,似乎在斟酌着如何下笔。
“是管总吗?”桑雅不解,“管总和那名富商的太太曾有一面之缘,除此外,没有别的交涉,为什么和他会有关系?”
她看事情已经解决,所以没有向管止琛过问他和胡太太具体说了什么,这其中还有自己不知情的事情?
听着她疑惑的语气,管朝松锐眸朝她看去,“你不知道?”
桑雅摇头。
“止琛亲口向胡太太承认,你是他的未婚妻。”管朝松眉宇皱拢,“他是管氏总裁,本一诺千金,为了撇去你的嫌疑,和旁人说出这种话,那么你和他的关系……真的只是上司和下属那么简单?”
桑雅一怔,怪不得一番谈话,就令胡太太相信了她的身份,转移了调查目标。
“董事长,我和管总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也许他当时一心帮我辩护,才8f9e71六7会说出这种话。”
桑雅黛眉划过一丝懊恼,她和管止琛之间的问题,一直是解不开的“结”,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
管止琛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但都是点到即止,从未越界,她也不好把事情挑明白来说。
“像他这么沉稳的人,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管朝松眼底划过一缕暗芒,“你们在美国那些年做了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一起去旅游,一起出入各种场合,只是你们从来没越过那条界,我才没有干涉。”
“董事长,上次我已经发誓了,我从没想过和管总有任何越界的关系,我对他只有感激之情,别无他想,这是我的真心话。”
桑雅明眸坦荡荡地看向他,和他微凉的目光相对峙。
管朝松眸色染了不满,反驳道:“感情是双方的事情,你没有,不代表他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他为了你,买下百乐,还插手你家中的事,当初他那么卖力为你,我是反对的,但这孩子倔,我要是强行阻止他,只会让我们父子两败俱伤。”
桑雅有能力,管朝松看在眼里,但她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对管止琛没有任何帮助,两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他一向做事沉稳有度,我以为你们能保持距离,结果他现在对你的感情,完全超乎理智,他现在被感情所蒙蔽,但你是清醒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管朝松语气平淡,如他寡淡的神情,但无形中,那瘦削的身子骨,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桑雅皱了眉头,看着桌上那幅青竹图,陷入了沉思。
她能怎么办?
感情的事情,是最捉摸不透,无法受控制的。
管朝松继续执笔作画。每一笔锋利有力,细描或上色,都有他自己的技巧和方法。
明明和她在谈事情,但还能平和地作画,不得不说,姜还是老得辣,其心境是多么平静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