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帝城。
富丽堂皇的欧式别墅内,回漾着轻柔的小提琴乐,奢华亮堂的客厅中,一对男女看似和谐、节拍紧凑地跳着舞。
“想不到司先生不仅懂经商投资,连舞都跳得那么好,果然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穿着一袭优雅长裙的美女,披肩的素白貂毛,淡雅的妆容,素美的名贵首饰,举手投足都是优雅贵气。
司寒枭唇梢挑笑,邪眸流溢的光彩,精深炯亮,“二小姐过奖了,论跳舞,二小姐更胜一筹,我不过学过皮毛刚入门;论魅力,哪个男人不臣服在二小姐的石榴裙下。”
与司寒枭跳舞的,是崇光集团萧家的二小姐,萧雨瑶。
他轻轻抬手,萧雨瑶在他臂下优雅转圈,飞扬的裙摆如怒花盛放,一张一合,干脆利落,如同她为人,妩媚善于把控尺度,不拖泥带水。
素手重新搭在他的肩上,她美眸流转着媚人风情,“那司先生你怎么就没对我一见倾心呢?”
她眼波攒动着一丝深意,夹了思考。
司寒枭从容拘笑,对于她的审视,波澜不惊,“你怎知我没有,但我有个原则,不碰危险的女人。”
两人眸光在空气中擦动着,揣摩着,她媚眸慵懒眯了眯,笑意更深了,“我哪里危险?”
“你是萧家二小姐,所以你自带威胁力,无论是你本人还是你的身份,都让人望而止步,不敢随意靠拢。”
萧雨瑶身子微微一倾,倚在他怀里,两人的接触,更近了一步,“现在呢?以我们现在的距离,还会不会望而止步?”
芳香盈鼻,清冷的女人香,没有一丝甜腻气息,就如她本人,优雅高贵,不带一点少女稚嫩,这种成熟的女人,最擅长在交际圈中游刃有余。
司寒枭微微低头,她仰头,两人一上一下的距离,只差一指的长度,她艳艳的红唇笑弧深邃,如勾人的漩涡。
正在招摇,试图勾.引。
随着空气中的气流滚热,暧昧屏障渐渐生成,音乐在这时停止了。
司寒枭搂住她的腰,微微推手把她送出去,做了一个完美的收尾舞步,跳舞结束。
他厚实的大手脱离了她的腰,连同他身上的清冽气息,也毫无保留地一并撤离,萧雨瑶的美人计没有实现,但司寒枭也没有让她徒留狼狈和尴尬。
就在两人分开时,“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原来是司先生来了,雨瑶,司先生可是我们的军师,你可别太热情吓跑了人家。”
走来的纪延峰,眉目韵朗潇洒,笑容满脸,但细看那双眼睛,擒着精明和诡谲,这可不是一个善茬。
萧雨瑶整理着自己的貂毛披肩,挑唇看他时,眼底划过冷意,“我们萧家又不是猛兽,只不过有些外人狐假虎威,仗着自己的小聪明,顺杆直上,要是有些人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少干些缺德事,谁会被吓跑呢?”
简短的两句对话,已经暴露了两人不合气场。
夹在其中的司寒枭,面不改色,充耳不闻。
纪延峰笑意更深,“狐假虎威还得有真本事,不然这只狐狸怎么能让老虎看上眼,可不得像有些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徒有其表。”
萧雨瑶娇颜微微一滞,虽然还是笑着,但目光锋芒毕露,“你说谁是寄生虫?”
“表妹你也别太较真,美人易得俊郎心,有闲心还不如物色一下如意郎君,这天下,还是得留给男人来打江山。”
萧雨瑶不屑勾唇,“现在男女平等,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我也是萧家一份子。”
“表妹有这份心是好事,但真想实地干大事,可不是利用美人计就能运筹帷幄。”
两人含沙射影的互讽着,纪延峰不动声色地字字往萧雨瑶的身上攻击,“谢谢表哥的提醒,但看事情不能看表面,就好像有些人,看起来和善温雅,实际表里不一……”
她故而把话题带到司寒枭身上,“还是司先生聪明,懂得分清善恶,与其和善鹿为友,也不要和恶狐共伍。”
“善恶好比孪生儿,无法划清界限,没有极端的善,也没有极端的恶,这些太虚无的东西,不好探讨。两位,我和萧老的事情也谈完了,先告辞!”
他的话,很好地中止了没完没了的话题,给双方留有面子的同时,自己完美退场。
萧雨瑶忙迎上前,“我送你吧?”
纪延峰笑道:“表妹,外面天气冷,还是让我送司先生吧,正好我也要回别院,和司先生顺路,司先生应该也怜香惜玉,舍不得我们二小姐受冻吧?”
司寒枭看了眼两人,对萧雨瑶委婉道:“纪先生说得对。”
“司先生,我们下次见。”萧雨瑶目光薄凉地刮过纪延峰,两人隔空的视线摩擦,依然锋涌相抵,但刚才的硝烟味儿,早已凉化。
冬末的帝城,银装素裹,两人一路走出去,沿经的花园还没有丝毫春的迹象,连风,都透着刺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