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枭把她带回来,在她身边陪着她,直到她就睡着,才小心翼翼的离开去了书房。
书房内只亮着书桌上的台灯,昏昏暗暗的光调,勉强照亮面孔。
晋野站在司寒枭跟前,神色焦急,“已经和帝城那边搭上线,我们什么时候走?”
司寒枭皱了皱眉,这时似乎不是离开的最好时间点。
“再等等!”
等?
晋野眉峰一冷,直白问道:“是因为桑雅吗?”
司寒枭沉默,扭开酒盖,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轻轻抿了口,晃动着酒杯,酒光被蒙下一层幻纱,掩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让他看起来,更深不可测。
晋野笃定,他现在不离开,是因为桑雅!
“以前你说等时机,等那个人联系我们,可现在你等的那个人已经联系我们了,可你呢,为了一个女人,犹豫不决,枭哥,自从认识桑雅后,你变得太多了,你甚至快忘了我们的仇恨!”
他顿了顿,情绪越来越激动,“你以前向我保证过,不会因为她改变我们的目标,不会忘记我们的任务,但现在呢,你已经忘了那些仇恨,只沉浸在情爱中。你变了,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忘了我们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走过来的,枭哥,求求你醒醒!”
晋野双手攥成拳头,抵在桌上,目光炯炯盯着他,眼底几乎能喷出火苗。
他们的计划,不能因谁而破坏,绝对不能。
司寒枭放下杯子,对上他含怒的眸,平静的眸底沉静坦阔,“我没有忘,我也没有说不做,再给我三天,三天后,出发。”
“呵,一天又一天,从我们决定要去帝城开始,你拖延了多少天,”晋野不相信他的话,眼底逐渐爬上了失望,“枭哥,当初我真不应该听你的,让你继续和桑雅接触,一个女人,能毁掉你。”
“晋野!”司寒枭不满他的话,“我从没有放弃什么,去帝城的信念从来没有改变!”
“但我现在看到的,你是为了一个女人,磨灭了我们的初心,这个桑雅,就是害人精!”
晋野生气骂着,不想再面对此时的司寒枭,摔门离去。
司寒枭眉梢划过一缕惆怅,眼眸幽幽看着杯中的金黄,他真的没有忘记仇恨,只是这时候的桑雅,让他怎么离开?
黯淡的光影罩在他的伟岸上,他静静地喝着酒,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
两天后,是奶包的五岁生日,司寒枭说有事不能去,只有桑雅一人带着礼物过来。
“奶包,把鸡蛋拿过来!”
“奶包,再加一点面粉……”
“对,就是这样搅拌!”
厨房内,频频传出桑雅和球球的互动声,球球化身乖宝宝,给她打下手,忙上忙下的小身影,脸蛋盖了一层粉。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被桑雅搅拌均匀的一锅面糊糊,桑雅确定再三,没有放漏配料,把面糊放进烤箱。
剩下多余的面粉,桑雅看着奶包玩得爱不释手,便问:“奶包是不是想黏小动物?”
球球重重一点头,那双扑闪的大眼挂满笑意。
“好,那这些留给你玩。”
桑雅离开了厨房,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看到教授夫
人坐在那儿看相册,好奇走过去,“夫人,您在看什么?”
教授夫人看到她,冲她微笑,招招手,“在看球球小时候呢,你要不要一起看?”
奶包小时候?
想想他那张可爱的大圆脸,她点头走过去。
印入眼帘的,都是奶包那张缩小版的小圆脸,憨憨地睡觉,木木地发呆,各种模样在照片中,统统记录下来。
教授夫人去洗水果,留下她一个人在看照片。
这些相片,令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也很爱把她各种小表情拍下来,但舒丽的话突然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唇梢的笑意浅了许多。
“这张是……”翻到最后,一张特别的照片,让她停留了目光。
照片的背景一看就是医院病房,床上的女人穿着病号服,正搂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婴儿,而坐在床侧的男人,轮廓分明英气,那眼角飞扬标志的邪痞,这个男人是司寒枭。
相差几年,五官稍有变化,但改变不大。
她认真的拿出照片仔细看,发现照片背后写了字,上面写着,“我的小宝贝,欢迎你的到来。”
最后一行写着日期和署名:温晴。
温晴?
那个女人……
上次司寒枭喝醉时,喊出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