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狞笑着：“是！”

“我儿子是你打伤的？”

“没错！”

陆程文很吃惊，还认了！？

“为什么？”

金坨王道：“你儿子，在山里玩儿姑娘，把我当野物用枪射着玩儿，怎么？只许他把我当狗一样对待，就不许我报仇吗？我沦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拜他所赐！你杀了我！你不杀我，我还要杀他！我必须杀了他！”

霍震庭点点头：“所幸我儿子没有大碍，我有天成续骨膏，他的腿和手很快就没事了。而你！”

霍震庭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阴狠。

“你这条烂命，对我来说不重要。把你交给你们组织的分舵舵主，他们收拾你，会比我残忍一万倍，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哈哈哈哈！我是个商人，只做生意，不杀人。”

“霍震庭！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带走！”

“等等！”

金坨王看了一眼陆程文，陆程文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金坨王道：“霍震庭，反正我是要死的，能不能让我跟陆总说句话。”

霍震庭心说你们的关系太特么乱了。

“好。”

两个高手放开了金坨王，金坨王喘息着，看着陆程文。

这个自己本打算一口气拍死的家伙。

这个在大山里动了恻隐之心，在自己被当死狗一样对待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的家伙。

他慢慢地跪了下去，哭着笑了。

“陆程文，陆总。”

陆程文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我金坨王……自打踏足江湖，就是大组织的红衣卫。我当了一辈子走狗，你是第一个拿我当人看的。”

金坨王咬着牙：“你救过我，我放了你的两个手下。咱们……扯平了吗？”

陆程文点点头，心里很不好受：“扯平了。”

“胡扯！”金坨王哭了：“我还是感觉，我欠你的。但是……我没机会还了，我给你磕三个头，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只能还你这么多了。”

金坨王的脊柱断了，稍微一弯腰就疼得锥心刺骨。

陆程文一把扶住他：“可以了。”

金坨王盯着陆程文：“我……我不喜欢欠人……我兄弟，银坨王……”

“他很好。”

陆程文道：“昨天喝了四瓶XO，搂着两个美女唱歌到凌晨，别担心了。”

金坨王点点头：“帮我跟他捎句话，下辈子，再做兄弟。”

两个高手叉着金坨王拖出去了。

霍震庭走到陆程文跟前：“程文，吓坏了吧？”

陆程文微微一笑，赶紧整理情绪，从金坨王那份悲壮情绪里跳出来，笑着道：

“还好，两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小人物而已，还不至于让我惊慌失措。”

霍震庭拍拍陆程文的胳膊：“你越来越像你爸爸了，有大将风度。我下午就得回南国，明天还要去一趟欧洲。改天再聚吧。”

“好啊。”

霍震庭转身走了，那个高手走到了陆程文跟前，破天荒地挤出一个笑脸：

“陆总好身手。”

陆程文知道，自己打出去的那一拳在他眼里狗屁不是。

让他对自己产生一点尊敬的是那招不动明王功。

赶紧笑着道：“让大哥见笑了。”

“哎？我只是个粗人，可担不起……”

“哎呀大哥啊，您就别谦虚了。”陆程文假装很累，显得很随意地道：“您的功夫全场最高，不是为了我这条小命，您早就一掌拍死那个疯子了。”

这是陆程文的情商。

实际上，这位高手和陆程文毫无瓜葛，做事只是看霍震庭的眼色而已。

但是陆程文就是硬说，你没直接动手是为了保我的命，我就是欠你人情。

人嘛，都是吃这套的，江湖中人更是吃这套。

高手十分高兴：“在下高飞，幸会陆总……”

“高大哥！”陆程文立刻表现得很兴奋：“高大哥的功夫简直让人大开眼界，我活了这么大，您的功夫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

江湖人的软肋其实也很好抓，你夸他勇、夸他强、夸他猛、夸他厉害，就是永远都管用。

人家安身立命靠的就是这个，最需要认可的，也是这个。

高飞抱拳拱手：“陆总太客气了。”

“哎呀，您就叫我小陆子就行了。”

“那怎么行，您可是……”

“大哥，您怎么这么见外？您跟着霍叔叔，名义上是主仆，但是我看得出来，霍叔叔待你就是亲兄弟一样，叫您一声大哥，还是我高攀了呢！这样，您就叫我程文老弟，这总可以了吧？”

高飞高兴得不行，和刚刚那板着脸的样子完全十万八千里：“好，那我也不客套了。我看程文老弟刚刚的不动明王功，着实深不可测，在普天之下，能破刚刚那一手功夫的，怕是都没几个人啊！”

陆程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都是狗屎运，就是偶尔会有这么一下子厉害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师父疯疯癫癫的，教的功夫也乱七八糟，我学得就更是稀里糊涂了。”

“令师就是……”

“刚刚提到的浑天罡。”

“没听过这个高手的名讳啊。”

“山里的野人，都傻了。”

陆程文自然地牵住高飞的手：“可惜了大哥，兄弟和您一见如故，要不是您要赶着回南国，真想和您把酒言欢，畅聊一整天啊！”

高飞道：“霍总有别人保驾回南国，他肯定会留下我来处理军师和金坨王的。”

“哦？真的吗？哈哈！”

陆程文双手抓住高飞的手：“大哥，给小弟个面子吧，今晚咱们痛饮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