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四年五月十八,赵有恭如约来到了沙门岛西北方的千鸟渊。千鸟渊地貌特殊,进去的路很窄,可里边却异常宽敞,而蜂后的老巢就建在千鸟渊最高处。赵有恭有意想见见那个神秘的蜂后,不晓得这位蜂后是男是女,不过听名字,应该是女人吧。当然来之前,已经与唐淼打好了招呼,现在就看蜂后和龚定力耍什么鬼花招了。
千鸟渊上,与其他地方大为不同,别处山岭植被茂密,千鸟渊各处却是寸草不生,沿着青石路走过,旁边有不少喽啰毫无形象的站着,他们紧紧盯着走在中间的木婉清,有的人舔着嘴唇,眼中满是浓浓的欲望。这些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沙门岛生缺女人,而且是太缺了。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对于沙门岛上的暴徒们来说,只要是个女人,就能勾起人们的欲望,更何况木婉清如次清丽脱俗的美人。可惜,这些人不敢动手,因为冯三宝的死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如果本事还不如冯三宝,冲上去不是被那女人随便杀么?
蜂后占据千鸟渊,十几年的经营,千鸟渊上多了不少建筑,一座飞檐石楼立在最中间,古朴的木柱,雕刻着飞龙彩凤,随石楼规模不大,可这沙门岛上材料稀缺,能建起如此一座建筑,已经实属非常难得了。此时龚定力就站在石楼阶梯下,扈成则站在龚定力身后,双手并拢,右手食指微微朝外勾了勾。看到扈成的动作,赵有恭心中就明白了,看来石楼里危险重重啊。
不等赵有恭走上石阶,龚定力已经走上来,陪着笑脸躬身做了个揖,“殿下,果然守时,里边已备好酒菜,殿下里边请!”
赵有恭微微点头,轻笑两声,伸手拽住了龚定力的胳膊,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劳烦龚先生了,本王对这千鸟渊不太熟悉,可否劳龚先生先带本王看看这千鸟渊上的风景?”
赵有恭笑若春风,话语风趣,拉着龚定力一番说道,仿佛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可惜,龚定力虽然还在笑,可脸色涨红,笑得非常尴尬。那赵有恭暗运内力,一只手跟铁钳子一般,想要脱身,谈何容易?龚定力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好像赵有恭早有防备呢?至于说什么看一看千鸟渊的风景,更是可笑,谷里都是大石头,有什么好看的?龚定力急着离赵有恭远一些,因为他要是不逃开,其他人投鼠忌器之下,如何对赵有恭下手?
“殿下说笑了,千鸟渊有甚子风景,不看也罢,如今时候不早,殿下还请早些进屋用饭吧!”
“龚先生此话差矣,殊不知这人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石头么?这石头好啊,历经风雨,初衷不变,不跟这人一样,变换莫测的,今个还是好人呢,明个就可能变成天下间第一恶徒。”
赵有恭话语之间暗有所指,龚定力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用力想要挣脱,奈何赵有恭抓的死死地,推着他离开石阶,一步步走向山谷西侧。哼哼,准备好陷阱是么?他赵某人偏不进去,让那些陷阱当摆设吧,至于这个龚定力,就当个护身符吧,有此人在,相信蜂后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的。
被赵有恭推着上了山坡,龚定力额头冷汗直冒,瞧瞧使个眼色,隐藏在山谷里的蜂后人马从两侧窜出一步步逼了过来,赵有恭回头看去,眼中满是嘲讽,“嘿嘿,龚先生,你真是太可气了,不就是吃顿饭商量点事情么,何须这么多人保护?”
说罢,赵有恭看着那些面露凶光的暴徒,毫不客气的笑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在这千鸟渊上,还有人能伤的了本王不成?”
那些暴徒自然不会听从赵有恭的话,他们持刀扑上来,想要将赵有恭一行人围在中间,这时赵有恭脸色剧变,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冷声喝道,“都给本王滚回去,再敢向前一步,本王要姓龚的见阎王。”
一句话就吓得那些暴徒们再不敢往上冲,内力灌注之下,骨头都快被捏碎了,龚定力疼的脸皮狂颤,打着哆嗦道,“都....都退下....殿下只是看下风景罢了,尔等何必扰人兴致?”
龚定力厉声呵斥,那些暴徒们没有再往前,却也没有往后退,这时赵有恭神色就有些不同了,扫了扫那些刀手,对龚定力冷笑道,“姓龚的,你好像不怎么值钱啊!”
龚定力也是脸色苍白,此时他也看出来了,当家的为了杀掉赵有恭,可是不在乎他龚某人会不会丧命了。千鸟渊西部山坡,赵有恭领着十几名侍卫与那些蜂后手下对峙着,龚定力已经是双腿发颤,因为他随时都可能死在双方手中。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那些蜂后人马有了一丝慌乱,随后人群分开一个灰衣蒙面人持刀来到近前,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削男子,那男子有一对死鱼眼,双眉上挑,一看就是阴险之人。
看到那个灰衣蒙面人,龚定力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声叫嚷了起来,“当家的,救小的啊,小的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赵有恭颇有兴致的看着那个灰衣蒙面人,看来此人就是蜂后了,真是有趣得很,蜂后竟然是一名魁梧男子。灰衣人只是淡淡的看了龚定力一眼,钢刀杵在地上,转头看向了赵有恭,“秦王殿下,只要你放了龚定力,某家保你平安无事。”
“你就是蜂后?实在对不起了,本王喜欢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交在你手中,实在不放心的很呢!”
“秦王殿下,你为什么不多想想呢?此时身处千鸟渊中,到处是本座的人,任你武功再强,又能如何?即使你能逃出去,木婉清呢?你舍得将自己的女人留在这里?嘿嘿,殿下也知道,本座手下儿郎已经好久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了!”
若换做平时,赵有恭还真会有些顾虑,可现在嘛,何须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