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魁梧壮汉,燕顺满脸气怒,大声道,“你是何人?趁人之危,端的不是好汉。”
“哼,某家清河武松,对尔等聚众作乱的贼寇,还需要讲什么道义么?你这蠢材,也是好笑,那卢俊义明知城中有诈,还能三言两语说服你前来,你不是猪又是什么?”
武松满口讥讽,燕顺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一番激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天色暗下来后,那些喽啰们死的死逃的逃,定****已经开始打扫起了战场。武松将燕顺押到了赵有恭和萧岿面前,燕顺大骂赵有恭赵家狗儿,赵殿下却笑若春风,浑似没听到,他只是瞟了燕顺一眼,便摆摆手道,“将此贼拖出去砍了,尸身送归梁山。”
赵有恭如此冷淡,燕顺竟骂不出口了,在他想来,这狗殿下也该装模作样大费口舌招揽一番的,可为什么他张嘴就要杀人?他这是恐吓?
赵有恭当然不是恐吓,从燕顺被拖出去砍了脑袋,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赵殿下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相反他还有点责怪萧岿呢,“兄长,为何不直接收了那人性命?”
“额...殿下,你难道没想过活捉此贼,也好问问话?”
“....问什么?兄长,此贼是必须要得死的,不杀他,如何挑拨宋江与卢俊义的关系?哎,兄长啊,这打仗可不是光动刀动枪就行的。”
赵有恭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萧岿听得直咧嘴,敢情殿下是在怪他萧某人不够阴损呢。
阳谷县一战,梁山损失惨重,燕顺也丢了性命,自得到消息后,卢俊义就惊得两眼发直,燕青也傻了眼。本想着让燕顺进阳谷,是为了堵住宋头领贼怪的,现在好了,情况没变好,反而变得更糟了。燕顺一死,各种谣言定然甚嚣尘上,到时宋头领肯定会认为是东家故意让燕顺去阳谷县送死的。宋头领也许念着大局不会跟东家撕破脸,可这芥蒂一存,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燕青有些自责的咬了咬嘴唇,是他虑事不周啊,怎么就没想到燕顺会陷在阳谷县呢?其实发生这种局面,也不能全怪燕青,从进城开始,燕顺有无数次机会退出城,但他立功心切,又骄狂不可一世,不把卢俊义的话当回事,再加上萧岿演得太真,诱敌深入,种种原因,才导致燕顺最后退无可退,横死阳谷县城。
当然,如今之局,卢俊义若想补救和宋江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率兵强攻阳谷县,可有燕顺的前车之鉴,卢俊义还敢拿手下兄弟性命冒险么?卢俊义不是宋江,宋江为了虚名敢送掉无数梁山性命,但卢俊义不行,卢俊义为人太正派了,什么事都讲究光明正大。
卢俊义这里不好过,宋江那又能好到哪里去?自打入了夜,他就在帐中走了走去的,一直琢磨着吴用到底有何妙策。时至子时,中都县城里的定****士兵大都在和衣休息,却不知从哪传来一阵隆隆鼓声,大家还以为是军中击鼓,敌兵攻城呢,一个个慌慌张张从城下跑上城头,拿着火把观望一番,又射了些火箭到远处,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很快林冲也来到了城墙上,他扒着城垛看了看,对那守城都头问道,“怎么回事?”
“回林将军,刚听军中击鼓,我等以为是贼兵攻城,可什么情况都没发现?”
林冲沉眉一怒,哼道,“胡说八道,没本将将令,谁人敢击鼓?”
看着远处的黑暗,林冲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是自己人击鼓,那定是梁山贼寇了。深夜击鼓,又不攻城,是何道理?林冲没琢磨明白,只能吩咐众人严加注意,他自己也不回城休息了,就歇在了城头上。约么过了一刻钟,林冲正靠着墙头打盹呢,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纷纷爬上城头,这次依旧什么都没发现。渐渐地,林冲有点明白梁山贼寇在玩什么鬼花样了,这是学诸葛孔明击鼓疲兵,吓退曹阿瞒,智取汉中么?有意思,这些贼寇还真把他林冲当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了。任由贼兵这般敲鼓骚扰下去,也许不会有什么伤亡,但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士气势必低落,而且,等着众军对鼓声麻木了,说不准贼人还会趁机攻城呢。
想了想,将副将雷宏叫来,低声吩咐道,“雷将军,你带一百精骑从东门瞧瞧出城,多带火箭之物,待得下一次鼓声起,给本将往贼子营中放火。哼哼,本将倒要看看那些贼子是要忙着敲鼓,还是要忙着救火。不过,切记,放完火就跑,要是天亮后,少了一人,拿你是问。”
【补充一点东西,以前没有注明,古时分十二个时辰,对应现在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一刻钟也就是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