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不解了,俩眼一瞪,本能的问道,“如何不行?小人有心杀敌,殿下执掌军事,怎地就不能派小人去了?”
“史将军莫急,请听本王慢慢道来,史将军应该知道,此次本王虽为京东路黜制使,可实际上真正控制的,也就只有本王的两万多定****。史将军又非我定****之人,本王如何能调史将军随军行事?不若这样,史将军去一趟杨监军那,但须朝廷一纸调令,本王就许史将军为先锋,直面梁山。”
赵有恭扯起慌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神情肃穆端庄,像个大大的忠臣。木女侠站在后边低着头紧紧咬着粉唇,她怕一个忍不住就会笑出声,这恶贼也太能耍人了,他要是想做什么事,谁能拦着,还朝廷调令,什么时候秦王殿下把朝廷调令到回事了?
木女侠自然知道赵殿下的鬼心思,可史文恭不知道啊,他虽然听说秦王殿下与当今官家不太对付,却从来没想过秦王殿下会拿朝廷命令当个屁。此时,史文恭觉得赵殿下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不是定****之人,又是齐州府任命的团练使,想要出征,怎么也得先经过齐州府同意的。换句话说,就是要讨到朝廷调令。
史文恭和梁山结仇太大了,他根本没往深处想,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通赵殿下话语之中多有矛盾,黜制使,全权处理军政要事,这调兵遣将,何须齐州府衙同意?
被赵有恭一通忽悠,史文恭拱拱手,提着方天画戟去了别处,他这次去的不是府衙,而是兵曹司。如今齐州府衙大部分官吏都搬到了兵曹司做事,当然,监军杨莲也坐在兵曹司衙门喝茶呢。来到兵曹司门前,费了些口舌,那门子领着史文恭进了兵曹司,知府张成源并未坐在主座上,那主座上坐着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这位太监自然是监军杨莲了。
张成源好像生怕史文恭闯祸,咳嗽两声,端着架子吭哧道,“史文恭,你好不晓事,还不给杨监军见礼。”
史文恭心中一惊,不由得打量了下杨莲,只觉得这太监阴测测的,笑得也是那么假,这不阴不阳的太监就是朝廷派来的杨监军?
“小人史文恭,参见杨监军、张知府!”
“嗯,史文恭啊,你来此作甚?”
“回杨监军,近日梁山贼寇进犯郓州、兖州等地,小人自觉有些武力,想请命去郓州迎敌,还望杨监军、张知府能给小人发下调令!”
史文恭言辞恳切,一副忠君爱国的表现,不曾想杨监军却绷着脸,不阴不阳的捏着兰花指哼道,“什么调令?前些日子朝廷已经下了命令,各部人马不得妄动,所有人都不能动,怎地你要什么调令,当真是岂有此理。”
史文恭被杨莲一席话噎得不轻,梗着脖子道,“杨监军,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当今圣上英明睿智,怎么可能要我等按兵不动?贼子北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贼子抢掠一番不成?”
“大胆的史文恭,你的意思是在说某家伪造官家御旨了?”
杨莲大怒而起,张知府身子一颤,起身堆笑,想过来再次和稀泥,不过杨莲看都不想看他,一把将和稀泥的张知府退到一边,指着史文恭骂道,“史文恭,你一个小小的团练使,也该与某家如此说话?”
史文恭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他拱着手不说话,不过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反正就不信官家会昏头到下令各部按兵不动。
杨莲哼了哼,从怀里掏出一份黄绢,递过去冷笑道,“敢怀疑某家,史文恭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是不是官家御旨?”
史文恭一点都不客气,摊开黄绢扫了两眼,果然是朝廷令各部按兵不动的将令,一切都可能是假,但官家的大印是不会假的。这下史文恭愣住了,随后胸口窜起一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