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领命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其中两名亲兵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吴将军,王坪领着人去攻忻峰口了,这会儿让牛将军堵在那了,守卫山寨的,连两千人都不到。”
“什么?”吴玠面露狂喜,心头直跳,搞什么鬼?都说王坪面上韬略,肚里草包,以前还不信,今日算是彻底服气了,怪不得此人能做出去永定河招降的蠢事,感情是一点军事才能都没有啊。但凡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后方让给敌人,就那不到两千朝廷兵马,又是人心惶惶的,若是别人一个反扑,山寨岂不是一战而下?
吴玠还真有点错怪王大将军,王大将军虽然肚子里没多少兵法韬略,但还是有点货的,至少把后背放给敌人的事,他是干不出来的。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觉得敌人刚被打跑,八成是灰溜溜的回函谷关了,哪还会返身重新夺回山寨?王坪想的也不算错,事实上萧芷蕴本来的计划也是让吴玠迅速撤回函谷关的,不过吴玠就是吴玠,他深知兵无常势,见机行事的道理。
王坪碰上牛皋和吴玠,也算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因为这二人打仗往往都不按规矩出牌。这不,本该列队回函谷关的吴玠,当机立断,让人休息片刻,直接杀回了小岳峰。丑时中,小岳峰山寨里的朝廷兵马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忻峰口消息,谁曾想忻峰口那边还没好消息传来,大寨北边就先大乱起来。不知怎地,北债失守,一群定****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他们见人就杀,口中还高喊着,“哈哈,尔等蠢夫,已中我家殿下之计,如今万余大军前来,尔等还不早早投降!”
“大家都是兄弟,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殿下有令,降者不杀....”
一时间小岳峰上喊什么的都有,那不到两千朝廷兵马本就惶惶不安,一听又有上万定****前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早就听说过定****的威名了,人家在武州打的辽人落花流水,一万人来灭他们不到两千人,那还不是砍瓜切菜?朝廷兵马也不想跟自己人拼个你死我活的,于是有的人蹲下身子丢掉了刀,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眨眼的功夫,小岳峰山寨蹲了一地人,除了几个顽固分子被杀或者逃跑后,其他人全都乖乖的降了。
吴玠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有个屁的上万大军啊,若是有这么多,还需要弃守小岳峰么?可这一通胡扯,还真就管用了,生怕这一棒子降兵反应过来,一声令下,找来绳子把人捆起来,降兵实在太多了,绳子不够用,只能把那些降兵的裤腰带解了下来。留下一半人马押送降兵后,吴玠领着人南出山寨,径直朝忻峰口而去。
从小岳峰山寨到忻峰口,地势由高到低,吴玠不会傻乎乎的冲上去跟王平的人马硬拼的,两面夹击,虽然能大败王坪大军,可终究不是良法。沉吟片刻,让人砍了许多滚木,将随军所带的桐油全部倒在了那些滚木上。
吴玠正琢磨着如何对付王坪大军,而在忻峰口,牛皋正趴在一块大石头上骂娘呢。
“王汝林,你这狗娘养的,有本事就上来,看牛爷爷如何教训你的”骂着,牛皋抓起一块石头,直接丢了下去,高坡下王坪吓得缩头一躲,“牛伯远,你....你这个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王某人就取了你的狗头。”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兄弟们,好好招呼下王大将军”牛皋懒得跟王坪废话了,转过身一声令下,忻峰口内窜出许多箭矢,挡在最前边的十几名士兵闻声倒地。
看着那狭窄的忻峰口,王坪背上直抽冷气,就这个羊肠口,只需千余人弓箭封锁,长枪堵口,任凭多少人也难通过。小小的羊肠口,就是恶魔的嘴,可这个时候,王坪没有第二种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薛兴宗,领着你的人上去,无论如何给本将把忻峰口拿下来!”
“喏!”薛兴宗不敢抗命,只能领着人扑了上去,盾牌手在前,定****弓箭失效,步步推进,快到忻峰口入口的时候,只见忻峰口内传出一阵响声,三根木桩随着十几名士兵撞了出来。砰砰砰,连续几声,薛兴宗所部盾牌手尽皆倒地,这时定****弓手立刻放箭,没了盾牌挡在前头,所部人马立刻倒下一片。而那些怀抱木桩的定****士兵得手后就立刻撤回忻峰口,朝廷兵马就是想放箭射杀都没有机会。
薛兴宗无奈后撤,再次组织阵型,这次来到忻峰口前,盾牌手再次被木桩撞翻,有心想让更多人抵住盾牌,可忻峰口那种地方,再多人也施展不开啊。薛兴宗再次被打退回去,就连他自己也是左臂带伤,“王将军,这么攻不是办法啊!”
王坪也是不爽,俩眼一瞪,吭哧道,“不这么攻,那你说怎么攻?”
王坪觉得自己就是翻了身的乌龟,任凭浑身有全身力气,依旧用不到正处。军中有不少长弓手,可人家牛皋让人躲在石头后边,又占据地势之利,根本压制不住,倒是自己的人,上去多少被射死多少。从没想过,一个小小的忻峰口,能让人这么做难。
还得打,自己有这么多人,一波波的往上冲,就是累也能把牛皋的人累死。正待拍另一名裨将代替薛兴宗,却听一声哀嚎,原本守卫小岳峰山寨的裨将聂玉溪跑了过来,此时聂玉溪满脸血污,跑起来一瘸一拐,“王将军,不好了,定****上万大军又杀回来了,现在山寨失守,兄弟们都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