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高某观察,应该没什么问题”高宠可是有点怕木女侠的,他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害了姚固的性命。木女侠这人没什么讲究,但凡对殿下有威胁的,她会毫不犹豫的想法子做掉他,没人敢怀疑她杀人的手段,这些日子,死在木女侠手中的人可不少了。
“嗯,多留心点,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
“娘子放心,高某晓得”高宠只能讪讪的笑了笑,但愿姚固不要有其他心思吧,否则,木女侠可就不会客气了。
有姚固六千多兵马加入,赵有恭也是高兴地,不过他并没有给姚固的人马安排什么实际职司,让他的人和钱林所部驻防在北城一带。对赵有恭这般安排,姚固可是多有不解的,不过钱林耐心的解释一番后,他也就安静了下来。
陈家坡以东狼牙村,耶律大石迎来了一位老熟人,他就是所部最信任的大将耶律沙,此时耶律沙双眼浮肿,面色憔悴,就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耶律大石看着这位心腹爱将,心中着实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愤怒,因为他发现耶律沙眼中少了许多狼性,多了几分懦弱与恐惧。
来到耶律大石面前,耶律沙双膝齐齐着地,泪水从眼中滑落,“大帅,末将有负所托,武州失陷,部下儿郎几乎死伤殆尽,你...杀了末将吧!”
耶律大石没有接耶律沙捧着的刀,他神色越来越冷,眉头一缩,一脚踹在了耶律沙肩头,这一脚含怒而出,直接将耶律沙踹翻在地,“混账东西,本帅可曾怪罪过你?行军打仗,胜败乃是常事,若人人败了都如你这般寻死觅活,这世上良将还有几人?耶律沙,你可知道败在何处?你要是不知道,现在就去村边投井自杀,若是知道,那麻烦你站起身来,跟本帅好好说上一说。哼,没用的东西,几万儿郎死于汉人刀下,你不想报仇,本帅还想报仇呢!”
耶律大石语出生冷,他心疼这位爱将,可又不得不骂他,必须得骂醒他,如果他不能从惨白的阴影中走出来,那就算活着也形同废人了。一名将军,不怕失败,怕的是在失败中丢了必胜的信心。
耶律大石一通喝骂,萧干、韩德祥、古纳烈等人也不敢阻拦。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被骂了一通后,耶律沙竟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慢慢爬了起来,当他站直身子,目视前方的时候,耶律大石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耶律沙的肩膀,神色严肃道,“耶律沙,此战非你之过,是本帅太过小瞧汉人了,如果当初本帅给你留下五千骑兵,也许就是另一番情况了。你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撤的太晚了,北城门被破的时候,你就该果断领兵撤离了,如此方能最大程度的减小伤亡。城内大乱,士气全无,何以为战,可惜你撤的太晚了。”
听这耶律大石的话,耶律沙愧疚的低下了头,他那时想过立刻撤兵的,可心中也存留着一点创造奇迹的想法,如果能重新夺回北城呢?就因为这一丝犹豫,葬送了更多大辽勇士。
“大帅,武州一事,责任在末将,你还是罚末将吧!”
“既然有错,那一定要罚的,一会儿你去军法处领一百五十军棍,现在,先跟本帅说说定****的情况!”
听了耶律大石的话,韩德祥等人全都倒抽了口冷气,那可是一百五十军棍,这不是要耶律沙的命么?韩德祥、萧干与耶律沙关系极好,二人赶紧急声道,“还请大帅念在大将军屡立战功的情分上,能免去一些....”
“休得多言,军法岂能忽视?”耶律大石摆了摆手,阻止了二人继续说下去,萧干和韩德祥还是不了解耶律沙啊。耶律沙是个耿直之人,又重情重义,如果不打他一顿军棍,他是无法迈过武州兵败这道坎的,为了耶律沙能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军棍一定要打的,还得重重的打。
耶律沙也希望能得到惩罚,因为只有这样,他心中才能好受一些,萧干还想说什么,他摆手笑道,“殿下无需多言的,一百五十军棍,是末将应得的,这份痛,比起丧命的几万大辽勇士又算得了什么?”
耶律沙如此说,萧干等人也没有再坚持,耶律大石让耶律沙坐下后,沉声问道,“耶律沙,你说说定****的情况吧。”
“回大帅,末将曾经派人了解过,当夜攻打武州的并非全部是定****人马,其中还有一万关中兵马还有钱林的火山军残兵。仔细算起来,真正算得上定****的也就万余人,根据各部与定****交手的情况看,这支汉人兵马作战有素,进退得当,打仗勇猛,端的是一劲敌。而且,末将曾在干桑河畔遇到了一支古怪的汉人骑兵,这支骑兵身着衣甲,刀枪不入,马与马用铁锁相连,铁索上还带着许多尖刺,其中乌乐撒将军麾下三千多人便是死在这支骑兵手中的。”
听了耶律沙的叙述,耶律大石心中暗暗吃惊,铁索连环,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打造的重骑兵么?如今大辽铁浮屠行动不便,一旦被人分割围困,很容易被人各个击破,所以一直琢磨着如何为铁浮屠打造一个完美的阵型,其中将战马连起来就是一个想法,一直在尝试,却未能成真,没想到自己没做成的事,竟然让汉人先做到了。
“铁索连环马,呵呵,看来我大辽败得不冤啊,赵有恭这个汉蛮子,当真不容小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急声道,“不好,快派人去通知庞赫,让他到达偏关后不要忙着南下,免得给汉人可乘之机。”
耶律大石才了解骑兵的精髓了,从偏关到武州几乎两百里路,这么长的距离,又是草原,汉人骑兵不需要硬拼,就能给大辽勇士带来巨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