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慕容公子最近日子不好过啊,因为公主之事,你没少受责难吧?听说赫连铁树还有心撤了你的将军之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如果慕容公子帮了赵某,那除去郝文峰这个一品堂叛徒的功劳就是你的,届时,慕容公子重获赫连铁树的信任,估计这一品堂指挥使之职就是慕容公子的了吧?”
赵有恭的话不无诱惑,但慕容复并没有上当,他翘着嘴角,微微笑道,“赵公子觉得我慕容复是三岁的小孩么?仅仅为了一个一品堂指挥使,就坏了多年筹划,值得么?”
慕容复的问题,赵有恭张嘴就能回答出来,冒着毁掉多年筹划的风险,去争一个一品堂指挥使当然不值得了,所以,赵有恭很是自信的笑道,“如果赵某再许给慕容公子五千兵甲呢?”
五千兵甲,这可不是小数目,慕容复心中一惊,沉着眉头问道,“如何能信你?你有那份能耐?”
“呵呵,慕容公子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本公子的身份么,现在可以告诉你,本公子姓赵,名有恭,取字凌,现封晋陵王。”
晋陵王赵有恭,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慕容复双眼放大,满是不信之色,怎么可能?当年晋陵王还是永宁郡王的时候,他们在苏州可是见过面的,盯着赵有恭的眼睛看了许久,他终于想通了。怪不得阿朱会被掳走,原来就是为了让赵有恭变成另外一个人。好精明的男人,当年可是骗过了所有人。
使个眼色,阿娜就去打来了一盆冷水,随后将一瓶药水倒了进去,赵有恭将脸放在水中,过了一会儿,面皮有些松了,方才露出真容。看到这张俊雅不凡的面孔,慕容复就是不信也得信了,摇着头,很是服气的笑了起来,“殿下可真是好算计啊,当年苏州城里几次接触,我慕容复也是看走眼了。”
“之前看走眼没关系,慕容公子现在晓得了,也是可以的。怎么样,现在以本王的身份,你该相信了吧,而且,有阿朱在,你觉得本王需要用五千兵甲哄骗与你么?”
当然不可能是假的,但慕容复却有着其他心思,他盯着赵有恭的眼睛,很是疑虑的问道,“殿下就不怕我慕容复把你的秘密传出去么?”
“你不会的,如果本王能定鼎关中,搅乱大宋,不正是慕容公子想看到的么?乱世之局,你我都想要,到时就看谁更有手段。”
赵有恭的话,可算狠狠地打在了慕容复心头。从出生以来,慕容复身上就肩负着光复大燕国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可以放弃一切。赵有恭独占关中,再加上江南之乱,大宋必然纷乱四起,那是再号召天下,岂不是趁机而起好机会?
“殿下好气魄,就不怕但是输给我慕容家么?”
“嘿嘿,大好男儿,岂能瞻前顾后,如果我赵凌连你都斗不过,还何谈兴盛大宋,永葆汉家江山?”语声不高,却豪迈万分,他不怕慕容复,他怕的只有自己。如今之急,当用尽办法鼎立关中,至于今后慕容复会不会成为心腹大患,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他还得依靠慕容复做些事情。
“既然殿下不怕,我慕容复又何惧哉,好,这买卖成交了,不过殿下记住今日之话。呵呵,他日若我慕容复成就大业,定厚葬殿下。”
“彼此彼此,到时,本王也会厚葬慕容公子的。”
明明还活着,却已经想到了死,慕容复和赵有恭都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合作。将来,一定会分道扬镳的,到那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天下只能有一主,余者必须死。
站起身迈步离开永阳客栈,感受街道热风,慕容复抬头看了看小小的窗口。也许,他和赵有恭,既是朋友,也是敌人。
萧芷蕴打开折扇,只是看着扇子上的山水画,画中有鸟,山中有炊烟升起。看着赵有恭俊朗的面孔,她展颜笑道,“慕容复,手段很辣,心性无情,他日,定是殿下生死大敌,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
“怕又有什么用?慕容复再可怕,还能可怕过赵佶与听雨阁?绰绰,你记住,赵凌为人,不怕艰险,我既然赶竖起一块巨石,就一定能把这块石头砍翻在地。”
一个不畏艰险的男人,双手沾满鲜血,却豪迈如山,没有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便是萧芷蕴也不能幸免。合上折扇,她微微低头,缓缓言道,“这一次,你若能赢,我必不食言,便是死,也会跟着你。”
“呵呵,外边还有个段郎呢!”说着,赵有恭学着段誉的姿势,打开折扇,轻轻地晃了晃。
萧芷蕴眉宇含笑,甚是巧妙地回道,“你若真吃醋,他早就死了,又何必逗弄与我?段公子那人,也只能做个好男人,却非绰绰所想要的。”
萧芷蕴太了解赵有恭了,这个男人面色儒雅,却是心黑如墨,要是真担心有人抢他的女人,早就下杀手了,还能轮得到段誉活着?
客栈里,英俊潇洒的段郎可不晓得萧美人说了些什么,他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不断张望着呢。
看段誉傻乎乎的目光,阿朱就暗啐了一口,“喂,你这小兄弟,可莫给自己找麻烦了,刚那位赵公子,可会杀人的。”
“谢谢兄台了,段某才不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还敢杀人不成?”
段誉这话刚说完,一个大和尚就呼哧呼哧的走了进来,一听那话,他差点没吐出来,还杀人呢,这两天他可被一个死人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