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呼延庆大闹了绛州府衙,不过易向德早有准备,呼延庆也无可奈何,战马之事就如此不了了之。
龙门古镇,东方瑾翘着二郎腿扇着鹅毛扇,杨志抹着汗,没好气的瞪眼道,“军师,你到底想干嘛啊,那李乾坤都死了那么久了,还挖出来,这不是作践俺么?”
“杨将军,你有牢骚可别冲某家发啊,李乾坤的尸体可是殿下要的,你以为某家愿意没事折腾个死人?”东方瑾眨眨眼,丝毫不在意杨志杀人的眼神。
自从跟随杨志留守古镇后,东方瑾可是将杨志摸得透透的,至于如何整治杨志,他有的是手段。倒是那个大和尚,让人头疼得很,除了殿下能管得了他,谁也治不住。
临近午时,林冲从龙门县赶到了古镇,一进门就将几张纸放在了桌上,“军师,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纸?”
东方瑾拿起纸张摸了摸,随后笑道,“不错,果然是上好的庆州纸,如此,后边的事情也能继续下去了。”
庆州纸,其实与宣纸差不多,不过比宣纸更厚,更滑,这种纸造价昂贵,并不对外出售,只是西夏贵族自己使用,而一品堂传递书信,用的就是画有特殊印记的庆州纸。取来笔墨,东方瑾快速写了一封信,随后交到了鲁智深手中,“大和尚,你亲自带着尸首连同这封信交到殿下手上。”
鲁智深正喝酒呢,一听这话,一口吐在了地上,指着自己的大光头,犹自不信的瞪眼道,“军师,你逗弄洒家的吧,让洒家去送尸体?”
“嗯?大和尚,你不去谁去,这尸首可是万分重要,切不能出意外,子泰和德昭要筹划骑兵训练之事,某家又分不开身,你不去送尸体,谁去?”
“额...得了,军师这张嘴,洒家是说你不过,去便去,算洒家倒霉”鲁智深倒不是怕,他就是觉得整日里陪着一具尸体,太过晦气。
这会儿杨志可就乐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倒霉,而且还是个整日里眼高于顶的大和尚。
西夏宥州,赵有恭趴在窗口观察着街上络绎不绝的商客,来幽州已有十日,时间不短,却是什么都没做。如今宥州城里,可算得上商客云集了,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冲着那批毛皮来的,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大理商客了。大理远在南边,隔着一个大宋,还能跑到宥州买毛皮,可见这批毛皮有多珍贵了。
事实上大宋缺毛皮,大理更缺,西夏人倒是镇定的很,到现在也不说什么时候卖毛皮。赵有恭倒是能猜到西夏人的心思,估计是待价而沽吧。知道李秉祚打仗有一套,没想到这老家伙做生意也有两把刷子。
“公子,公子...你快出来瞧瞧,店里来了个怪人”阿娜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话没说完,就拉着赵有恭往外走。
赵有恭也没当回事,没好气的撇嘴道,“你这丫头,疯疯癫癫的,什么怪人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些天见到的怪人还少?”
宥州毛皮,吸引了各地商客,所以确实有许多打扮怪异之人,记得前日就看到过一个秃头满脸络腮胡的吐蕃人,那个吐蕃人明明长得五大三粗的,却带个大耳环,脖子里还挂着一串核桃大小的琉璃链。当时可引得阿朱一阵娇笑,后来一听说那人是吐蕃王子宗赞,就再没人敢笑话这位怪异的吐蕃人了。
“呀,公子,这次不一样...那家伙长得好俊,现在正缠着公主...啊是萧公子呢...”
“什么?有人缠着萧公子?那你不早说?”
赵小郡王心急火燎的往外走,阿娜嘟着嘴跺了跺脚,现在怪起人来了,刚不是不感兴趣的嘛。
来到走廊里,就瞧见一身男儿装扮的阿朱正倚着柱子嗑瓜子呢,一对圆眼珠满是得意的笑容。顺着阿朱的目光往楼下看去,只见一身蓝色锦袍的萧芷蕴坐在桌旁,身后是蹙眉而立的扈三娘。在桌旁还站着一个白袍男子,那男子生的是唇红齿白,面冠如玉,浓眉星目,一身淡黄锦袍,手持一把棕色折扇,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高雅气息。
果真是一位偏偏佳公子,姿态潇洒,笑如春风,这男子好像天生是为了迷惑女子而生的。赵有恭自认长相不俗,可今日竟看到一个长得比他还俊的男子,心中不由得不舒服起来。
“好一个小白脸。”
阿朱眨眨眼,小嘴一张,咯咯笑道,“公子也是个小白脸哦。”
“咳咳,还笑,问你啊,这是怎么回事?”
“简单喽,那位自诩不凡的公子看出咱家萧公子的女儿身了,这不,就迷上了。”
赵有恭那张泛黄的脸立马有点黑了,这是哪来的狂徒,竟然敢跟他赵某人抢媳妇?赵小郡王蹬蹬蹬往下走,阿朱还在后边装出一副粗嗓门喊道,“哎,公子,你这是干嘛去?”
赵有恭脚不停,直接冲着阿朱竖了根中指,这个幸灾乐祸的臭丫头,看以后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