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文和田存青等人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
连他们自己都忘记后面屋子里还埋伏了二十几个人。
那二十几人也是够倒霉的。
本来计划好是要动刀子砍人的。
结果半天没有得到通知。
一个屋子里挤着二十几个人,而且还都是大男人,又是初春,还挺凉,大家也不是每天都洗澡,于是搞得屋子里臭味熏天。
这屋子很偏僻,本来曹文诏他们也没有留意,丫的有人实在受不了,自己跑出来了。
刚好被路过的天雄军给撞到了,于是双方大眼瞪小眼,那伙人就被拿下了。
等马智文来的时候,看到屋子外面一排排人站在那里,立刻想起来了。
卧槽,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他刚打算调头,被叫住了。
“马指挥使,你来了,快过来,卢帅在等你呢!”
“这……下官突感不适……”
他还没走两步,就被天雄军给架住了,然后被拖到了卢象升所在的屋子里。
“卢帅,这是何意,下官去那户册,为何被人拖过来?”
“外面那些人都是你的人?”
“这……是……”
“他们在后屋里待着。”
“可能是天气太冷,他们在里面取暖。”
“他们说是奉了黄维象的命令。”
“下官不得而知。”
“来人,杖二十。”
“卢帅,这是为何,下官对此事一无所知。”
“他们是你卫所的人,奉了黄维象的命令,带着刀,躲在后屋里,而你却一无所知,你这个指挥使管制失职,该不该受罚?”
马智文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情还要受罚的。
其实这也反映了以前大明朝的军政太过操蛋,自从朱元璋之后,卫所就开始走上过家家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马智文被拖出去打了二十军棍,差点没有把屎打出来。
被打完后,马智文又被拖了进来。
此时卢象升正在看他给的户册、军田统计。
“徐州的军田现在只有1万亩了?其他田呢?”
卢象升可是记得兵部和户部的记录,庐州府有25万亩军田的。
“这些年军户逃亡得厉害,许多田已经荒废了。”
“那另外24万亩田呢,在何处?”
“这……现在已经全部……已经全部被私人买下了。”
“岂有此理,那是军田,是朝廷分配给军户的田,供给大明朝军队的!岂有卖给私人的,都是谁买的?可有记录?”
“卢帅,这都是很久以前的账了,一百年前,军田就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占了这些军田的人,你得罪不起,所以下官还是奉劝卢帅一句,不要多管闲事了,以免引火烧身。”
卢象升一听这话,顿时怒拍桌案:“本帅奉皇命前来整顿军政,这军田就是军政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说,那些田现在都在谁手上?”
“那些田早就已经到了应天府的大人物手中,卢帅有本事去应天府去要。”
“谁?”
“魏国公!”马智文嘿嘿冷笑,他盯着卢象升,想从卢象升脸上找出震惊和胆怯,但是卢象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来人,拿纸来,记录好马大人的话,然后让他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