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还在洗澡，顾炎刚热好牛奶就听到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项目经理。

顾炎压着火气，“几点了？”

项目经理小心翼翼，口吻简直谦卑，“顾顾顾顾顾总！跟圣雅合作的那个案子，本来应该明天就提上行程，但是对方的负责人忽然反悔，想要……”

“想要什么？”顾炎语气冰冷，“当初说好的现在反悔？当我顾氏是收破烂的？圣雅只是目前的最优选项，却不是唯一选项，这么爱折腾就让他们按照合同赔钱，然后去找傅小楠，让他解决。”

项目经理呼出一口气：“好的顾总。”

“别再这个点来电话了。”顾炎森然说道。

“好好好！”项目经理才上任不久，有能力，就是见识跟不上顾氏，真就没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近十亿的项目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反正有的是下家，这么一想项目经理忽然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来，“顾总，明天您……”

“什么明天？”顾炎打断：“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项目经理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原谅总是勤勤恳恳工作的孩子，都忘记上一个女朋友是在什么时候，对七夕这样的日子更是半点敏锐度都没有，于是结结巴巴：“顾总，离公司周年庆典还有段时间。”

“啧。”一个感叹字眼，顾神借此充分表达了同情跟怜悯，“明天是七夕，我上什么班？”

七夕自然是陪小肃。

项目经理忽然想起老人们严肃叮嘱的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着急说道：“那祝愿顾总跟夫人七夕快乐，我就……”

“着什么急啊？”顾炎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说：“在公司？去，帮我看看明天傅总他们的行程。”

他们，指的不仅仅是傅小楠，还有陆景易跟宋权等人。公司四大巨头，天天在会议上你恭敬来我帮忙，实则私底下互相扯脸皮，顾炎站在食物链顶端，嘲讽都在明面上，毕竟是衣食父母，而傅小楠等人看似点头答应，转身你吐槽完了我吐槽，不仅如此，为了个人有个好假期，都能互相算计老半天。

项目经理有这个权限，大致扫了一眼，忽然有些卡壳：“顾总，傅总他们……都休息。”

顾炎意料之中的“哦”了一声，跟他预料的偏差不大，陆景易跟宋权还好点儿，傅小楠这个人是只要今天能放假，明天死办公室都行。

看来都挺重视这个节日。

“行，我知道了。”顾炎说着忍不住念叨两声：“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一个人的生活也很潇洒，但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一个男人的最终归宿，别一天天跟公司那些寡王学，抽空谈个恋爱，最好找个像我家小孩这样的，嗯……算了，你也找不着这样的。”

项目经理：“……”

林肃裹着水汽从浴室出来，顾炎又叮嘱两声，然后挂了电话。

“吹好头发了？”顾炎上前抱住林肃，先上下其手，从青年后脖颈摸到臀部，然后觉得不尽兴，索性把人横着抱在怀里，末了坐在床上，让林肃坐在他腿上，掂了两下后笑着问：“七夕想要什么礼物？”

林肃闻言晃了晃手上的戒指，顾炎今天才给他戴上的，独家定制，“已经有了炎哥。”

“这个不算。”顾炎兴致勃勃：“再想一个，天上的月亮都行。”

林肃失笑，靠在顾炎肩上：“不用，炎哥你三天两头就送礼物，我什么都不缺。”

顾炎思索了一下好像是这样，然后拿过床头的牛奶看着林肃喝下，今晚格外老实，就裹着棉被聊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