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顾炎看傅小楠“叮呤咣啷”地进来，忍不住问道。

“找个东西。”傅小楠记忆力好，最近王全恩借的书他都有印象，于是一本本拿出来，终于，在化学课本上发现了一行字，写的位置是实验班即将要复习的地方，看得出来王全恩下了不少功夫，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喜欢你，小楠。

直白，简单，是一个少年最热忱的表达方式。

傅小楠愣住了。

他拿王全恩当兄弟，这人竟然……

“还没被雅安捏死呢。”顾炎浅声，“胆子挺大的。”

傅小楠立刻合上课本，转身看向顾炎：“你……”

“别说你没感觉。”顾炎打断：“趁早处理妥当，免得雅安多想。”

傅小楠犹豫不过几秒钟，便重重点头：“嗯。”

这天王全恩再来借书，傅小楠大大方方给他，笑了笑：“175页，好好看。”

王全恩顿时心跳如鼓，抱着课本低着头回了自己班级，他忐忑万分，踌躇好久，然后终于下定决心般，打开了课本，上面也有一行字：谢谢你的喜欢，可我早就心有所属，不出意外这辈子就雅安一个人，好好学习，兄弟。

温和而同样直白的话语，斩断了他们之间全部的可能性，王全恩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然后抱紧课本，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下课，他冲到了文科班，郑雅安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有什么事，说吧。”郑雅安挑眉开口。

王全恩心中释然，这样一个人，傅小楠喜欢，合适。

“你一定要对小楠好好的。”王全恩低声：“如果哪天你们分开了，我一定会把他抢过来。”

郑雅安不理会其中的威胁，而是蹙眉问道：“谁准你喊他小楠的？”

王全恩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骂了声“混蛋”，便转身离开。

郑雅安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勾起嘴角，这就是他没对王全恩动手的原因，是个老实人，懂分寸知进退，更重要的是，傅小楠的确拿他当兄弟，而自己不会伤害小楠的兄弟。

当天放学，傅小楠比以往更加亢奋，一个转弯冲进文科实验班的时候老师还在讲课，被三十多双眼睛注视着，傅小楠表示尴尬，非常尴尬，“那什么……我进错了。”

哄笑声响起，数学老师知道傅小楠，立刻把人揪住：“等等，来都来了，把这道题解出来再走。”

傅小楠挠着头，在郑雅安宠溺而无奈地注视下，一个理科班的苗子，跑去文科班解数学题，当天晚上就上了论坛。

“下次少干这么丢人的事情。”从校门出来，郑雅安叮嘱傅小楠，字里行间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反而透着股轻快。

“知道了。”傅小楠应道，然后壮着胆子揽住郑雅安的脖子，一时间，两个少年均心跳加快，傅小楠故作镇定：“再说了，那道题我解出来了啊。”

“嗯。”郑雅安跟着笑：“我看到了。”

一直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