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如何处理跟楚杉的关系,他放不下楚杉,也不可能一脚踹掉钱依依,如果能找到一个平衡点……贺林渊心中存着点儿希望,那就最好不过了。
贺林渊等在楚杉楼下,傍晚时分,才见男人提着东西回来,恢复的不错,贺林渊心想,他来的匆忙,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着钱依依。
“楚杉。”贺林渊从车上下来,轻声唤道。
楚杉愣了一下,没想到还会再见贺林渊,他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还是觉得暖洋洋的,从前哪怕是盛夏,一想到贺林渊他就浑身发冷,从头发丝冷到骨子里,现在却不怕了,更准确的来说,楚杉没感觉了,他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贺林渊,如今再见,心中悸动不在,更多的是尴尬。早在那晚他蹲在陆景易门口,任由男人在他身上肆意掠夺的时候,楚杉就从贺林渊的怪圈跳了出来,转身投入了陆景易的怀抱。
楚杉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水性杨花。
可陆景易真的很好啊,好到他第一次享受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不受半点委屈,很上瘾。
看楚杉心不在焉,贺林渊也有些无措,他以为楚杉还是心中别扭,却不知道对方已经把跟陆景易的生活畅想到了三十年后。
“那个……”楚杉摸摸鼻头:“你找我有事吗?”
贺林渊望着楚杉,眸色一寸寸温柔起来:“你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换成从前见到贺林渊这样,楚杉那要九曲十八弯地难受一阵,高兴一阵,然后陷入无休止的疲惫,可如今他只觉得毛毛的。
“挺好的。”楚杉实话实说,就差坐在陆景易头上尿尿了。
贺林渊以为楚杉在安慰自己,语气骤然一沉,带着些沉痛:“抱歉,之前伤你太深。”
楚杉总算品出哪里不对劲儿了,这个逼说话怎么这个调调?
他猛地摇头:“不是,真的挺好的,我有……”
“楚杉!!!”一声撕裂耳膜的尖叫,钱依依从身后的单元门里冲出来,指着楚杉骂道:“你个贱|人!你还要勾|引林渊哥!”
楚杉懒得搭理钱依依,跟她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来的实在。
贺林渊拉住钱依依,转头同楚杉说:“快走!”
同之前每一次一样,在楚杉跟钱依依的对峙中,贺林渊永远让楚杉做出让步。
楚杉下意识后退,然后撞上一个温暖的怀抱,陆景易从身后抱住他,接过东西含笑问道:“不回家站在这里干嘛?”
他们的姿势太亲密,亲密到连钱依依都一时忘了骂人。
贺林渊一颗心直直下坠,携着失重的恐惧感,跌不到底。
楚杉不喜欢跟人近距离接触,这个毛病改不掉,可此刻他窝在陆景易怀里没动,语气自然而亲昵:“那啥,这位……”楚杉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想陆景易肯定懂,便含糊了一下:“就那谁,你知道的。”
陆景易抬头看去,眉目雅致,只进不退:“贺先生?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