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吉一起出差,去南方办件重要的事。”一边穿外套,我一边朝外走。
可苏彩却一把揪住我胳膊说:“不准你去,这才刚回来几天?又要走?就不能缓几天吗?”
我何尝不想缓几天,可宋吉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做事管头不顾腚,没有蛛丝原料,那我们整个公司就危险了!可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苏彩,因为说了也没用,只能让她干着急。
拨开她的手,我说:“姐,这件事对咱们将来的生产很重要,我们必须马上动身!短则三天,长则一周,我就回来了。”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苏彩说着,就要去拿大衣。
“姐,公司这么多事呢,待会儿还要跟红河、万昌签约,公司产量也要得到保障!最重要的,天仁集团现在虎视眈眈,咱俩要都走了,公司谁来坐镇?”我推着她说。
如果公司要没这些事,我还真想带她出去转转;可有的时候,往往身不由己。
听完我的解释,苏彩又拉住我的手,满含不舍地说:“那…那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朝她点点头,我快步跑到楼下,跟宋吉一起,打车去了机场。
到南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们先在市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坐大巴,去了古水县。
那个地方相对比较贫穷,而且山路特别多;从古水县到桃水村,硬是走了三个多小时。
下车后,望着眼前的村庄,我转头问宋吉:“你确定那家养蛛人,就是住在这里?”
宋吉擦着眼镜,微皱着眉说:“应该是这里,古水县,桃水村,姓张的人家。”
沿着桃水村,一路往里打听,直到遇见一位,在河边洗衣服的老大娘,我们才打听到消息。
“对!就是张大水家,他爷爷以前,就是养蜘蛛的;那个时候,他家里可是大户,可现在……”老大娘摇了摇头说。
“哪个是他们家的房子?”我继续又问。
她抬手指着,靠河边的一间瓦房说:“就那个,最破的那家就是!”
打听完消息,我们就上了大路;宋吉却皱眉说:“不应该啊?当年他们张家,跟我们做蛛丝生意,可是赚了不少钱!怎么落魄到这步田地了?”
正疑惑着,我们就来到了张大水家的门口;他家确实很破,连门都没有,就是用一些竹竿和铁丝,简单扎了个门。
还不待我们推门,院子里却传来了争吵:“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干啥啥不行,天天就守着那两块破地;我都怀孕了,你以后拿什么养活我们娘俩?”
“娟儿,你别那么大声行吗?左邻右舍的,给我留点面子。”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窝囊地传来。
这就是我们后来,认识的“水哥”;他这人特别有意思,重感情,而且最好面子;可是终究,我没能救得了他。
我恨村里的那个恶霸,更恨原生家庭,给水哥带来的苦难。
幸运的是,我和宋吉,一点点从原生家庭的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
可不幸的是,还有太多人,被这种东西困扰着、煎熬着,终其一生,都没能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