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给自己一份回忆。
此时,看着窗外的院子里的雪景。
心里如这落雪一般,虽然冰凉一片,可是却安静祥和。
一阵疾驰声打破了这宁静。
“姑娘,大爷今日气势汹汹的跑去了栗山书院,和那长生理论几句,然后被轰了出来,听说回家之后吐了血。”
江冉收回神色。
真是一刻都不能省心。
她喊了一声白芷,“我们回江家一趟看看,带上药箱。”
白芷连忙应了。
不需要做车马,穿过一条巷子,向左拐就到了江家。
虽然离得很近。
江正堂也从不曾到这药堂来,大抵知道江冉不愿见他。
自从回了广陵,江冉只去了江家一趟,就是询问慕容羽的事情。
再一次踏入这宅子。
一股寒意袭来。
江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然后走进了冉园。
每一次走进来,往事总会袭上心头。
她不喜欢这里,所有的不好的回忆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江冉推开门进去。
果然见到父亲半躺在床榻上。
江正堂听到推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出去,我想静一静。”
“现在,才想着静一静,不嫌太迟了吗?”江冉淡淡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屋子里连个火盆都没有,冰冰凉凉的。
她微微的皱起眉头,“每个月我都送了足够的花销,怎么都不烧碳。”
她的声音透着责怒。
几个丫头婆子都跪了下来。
“是我不想烧,你们都下去吧!”
江正堂看着江冉,“原来,冉冉还在乎我的死活。”
江冉抬起眼眸,“你生了我,我养你老,仅此而已。”
江正堂眼中升起的暖意,一瞬间就消散殆尽,“是啊,是我想多了。”
江冉吩咐道,“去烧两盆碳火过来。”
白芷连忙应了。
江正堂正要说话。
江冉说道,“昔时祖母克扣我和母亲的花销,父亲装作不知,这样黑良心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该给的我都给了,父亲不必这样故意苛刻自己寻求心安,冻坏了,我是不会心疼的。”
江正堂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开口。
她走过去,坐在了床边,拉了江正堂的手,然后按在了脉搏上。
“父亲是行医出身,自然是知晓这怒伤肝,又怎么能这般控制不住情绪?”
江正堂的拳头紧紧的握住。
一双浑浊的眼中只剩下悔恨,“冉冉,我对不起你,我当初真不该丧心病狂,为了能让长生顺利进入江家,任由谣言误会你们,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就上了心,现在竟然”
说道最后,也是说不下去。
只是剧烈咳嗽起来。
江冉拔出银针,扎了几针。
江正堂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她淡淡的问道,“被赶出来了?”
“冉冉,你放心,我绝不会叫他们得逞的。”江正堂说道。
江冉轻轻的哼了一句,“今日的一切不正是父亲诱导的吗?到了如今,何必做出一副爱女情深的把戏。现在,父亲能做什么?”
她的眉宇之间满是疲惫。
江正堂语塞,看着江冉,又心疼又悔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