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数据出现了差错。
这事,便从祭坛修建银两着手开始查起。
皇帝一拍桌子,“这几十万两白银,难不成凭空消失了?给朕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银子给找出来。”
田博文说道,“皇上,此事发生在暨阳,必定与暨阳县衙有关,皇上测查这暨阳所有的账目,还有暨阳知县的家里也要搜查一番。”
裘知县家里的银两早已经在慕容羽的胁迫下,悉数散尽。
皇帝派人去查了一遭,毫无所获。
另一方面,暨阳行刺案,因为涉及到裘知县和江淮郡主。
因为周珊的指证,县丞作为涉事之一的疑犯已经被收押。
这边查的风生水起。
而江冉此时却偷得浮生半日闲。
正躺在后院休养。
白纸替她换药,“姑娘,还好这天气凉了,伤口恢复的不错。”
江冉说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曾老夫人就坐在一旁。
江冉的伤口依然微微作痛,她本来提出回冉家养伤,慕容羽不同意,曾夫人也是极力挽留,她便留下了。
江冉住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与老夫人为伴。
爱屋及乌。曾老夫人亦是十分的喜欢江冉。
“你这丫头有些魄力,颇有些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豪迈。”
曾老夫人好转了之后,眉目之间恢复了刚毅的神色,半开玩笑的说道,“我从前以为他提及你,是为了哄我开心,如今看着,这孩子倒是不曾哄我。”
江冉垂着头,喊了一声,“老夫人。”
曾老夫人却问道,“丫头,我曾家就是一个催命符,阿羽把你留在这里,其实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不怕吗?”
江冉轻轻的一笑,“没什么好怕的,老夫人嫁进曾家这些年,怕过吗?”
曾老夫人遥了摇头,“老身活了这个岁数,如今身边死的死,也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一直浑浑噩噩的,其实若是就在浑噩之中死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清醒是一种痛苦。
江冉能理解,她宽慰道,“老夫人不想看看,大仇得报的那一天吗?”
曾老夫人摇了摇头,“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也换不回我的夫君和子女。”
江冉明白这种感觉,“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反而要承受一切,我现在也想着告慰死去的那些亡灵。”
曾老夫人看着她,“其实清醒过来也好,不知不觉,阿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有了中意的女子。”
江冉终于忍不住脸红了,“老夫人,我”
曾老夫人爽朗一笑,“老婆子是过来人,眼睛不瞎,你放心,丫头,我们曾家家逢巨变,我看得很开,不然,儿媳妇也不会前去冉家提亲。其实说起来,从前曾家也是颇为讲究门第之见,提起这事,我想起来贵妃。”
江冉听着曾老夫人提及贵妃,心里一动。
这一句话意有所指。
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曾家主动的提及贵妃。
江冉犹豫着问道,“贵妃,当年?”
江冉听到曾老夫人提及贵妃的语气,透着怅然,有些疑惑。
她问了半句,又担心触及曾老夫人的伤心往事。
便生生的住了口。
曾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似乎是历经沧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