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炎熙眼底被懊恼和心疼占据,颤巍巍伸手,覆上白冰红肿手腕:“刚刚为何不说?”
“不痛!”白冰依旧冷若冰霜,她这么回答,不是想减少展炎熙的罪恶感,而是因为这点小伤,对于自小习武的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已经肿了!”展炎熙指出事实,虽知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他就该死的心疼,该死的内疚;恨不得伤在自己身上,这样,他就不会痛的即将闭息!
“无所谓!”白冰收回手腕,并未因他流露出的心疼,而有所动容:“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话音落,迈步离去!
“最后一次单独见面?”展炎熙垂眸,望着已失去温暖的指尖,自嘲苦笑:“原来,我对你的爱,你不仅仅是厌恶,还避如蛇蝎……”
“啊!”突兀传来的尖叫声,令展炎熙瞳孔瞬间放大,不及细想,迅速奔出房门,入目,是脸色苍白如纸的白冰!
展炎熙心头一紧,当即蹲与白冰身边,将她扶入怀中:“冰儿!你怎么了?冰儿……说话啊!你别吓我!冰儿……”
白冰额头冷汗一滴滴滑落,腹部一阵阵刺痛,提醒着她,那个她珍贵如宝的小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消逝:“……抱、抱我去医馆……”白冰吃力抓着展炎熙手臂:“……快、快抱我去医馆……”
“好!你先别说话,我这就抱你去医馆!”展炎熙将白冰从地上打横抱起,抬眸,意外看见一名四十岁左右男子,身子不停打颤,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展炎熙脸色当即冷下,凌厉的目光仿佛宣示着,面前的男子,已是死人:“是你!”
“不、不是!不是……”男子连连摆手,瞳孔不断放大,因惊惧,脚步不断后退:“……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男子肠子差点悔青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时色胆包天,将人扑到,结果便宜没赚到,却差点将人压死!
“是吗?!”展炎熙不置可否勾了下唇角,仿佛在无声嘲讽,他的谎言!
剑起剑落,一条鲜活的生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怀中人儿呼吸渐渐急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展炎熙不敢耽搁,抱着她奔出客栈,直奔最近的医馆!
在买糖栗的春迎,只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经过,下意识侧目,望向带来这股风之人,只是一眼,整个人却惊呆了!
“姐姐?!”仿若确认般,春迎揉了揉眼,再次望去,依旧觉得被陌生男子抱在怀中的女子,是白冰无疑:“奇怪!姐姐不是应该在府中休息的吗?怎么可能会在这?!而且还被陌生男子抱在怀中?”
春迎心中狐疑渐渐扩大,顾不上拿糖栗,抬腿便朝男子消失方向追去!
“哎!姑娘!你的糖栗!你的糖栗……”
春迎一路尾随到德胜医馆,心中的狐疑被焦急取代;男人怎么会抱姐姐进医馆?难道……那道是姐姐腹中孩子出事了?!
想至此,春迎抬腿便与冲进医馆内,可一抹奇怪心思,却压下她的冲动!
我若是贸然进去,姐姐会不会觉得我在跟踪她?从而则怪我多事!
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思,令春迎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微微纠结片刻后,决定先打听一下白冰目前情况再做决定!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一名十来岁的学徒,在看到春迎进入医馆,忙热情招呼!
“都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那不知姑娘所找何人?”
“就是刚刚进来的一男一女,我是她家丫鬟,不知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是否是动了胎气?”春迎问的有些急,迫切想知道,自家主子是否已平安无事!
学徒瞧她不似说谎,便指了指后院:“师傅正在第三间厢房给刚刚的姑娘把脉,你可以自己过去瞧瞧,我这儿有些走不开!”
“好!”春迎理解他一个人看店的辛苦,道了声谢,轻手轻脚向着后院行去!
停与第三间厢房外,春迎耳朵鬼斧神差贴至门上,听闻像房内的动静!
“……你确定,她已怀有两个多月身孕?”询问的嗓音明显带着紧绷与不敢置信,仿佛白冰怀有身孕,是多么令人不敢置信的一件事!
“老夫从医三十几年,就没有把错脉的时候……话又说回来,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也太不注意身体了,这都两个多月的身孕,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也太不负责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