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疹子的季大才子季崇欢捂着脖子有气无力的看着前来放饭的狱卒。
青菜豆腐还有一碗骨头比肉还多的真骨头汤。
清汤寡水的季崇欢看了就想吐,待看到那一大碗骨头汤摆在自己面前时憋了多日的怒气终于炸了。
“你们是不是收了那些武将的好处?”季崇欢捂着脖子,一双眼睛双目圆瞪,愤怒的看向过来分饭的狱卒,“故意磋磨于我!”
磋磨?正在分饭的狱卒愣了一愣,看向这两菜一汤有些不解:“季二公子何出此言?”
“你成日给我吃的什么破烂货?”见狱卒一脸怔神的样子,季崇欢以为自己戳中了狱卒的心思,心中一喜,底气越发的足了,想也不想便伸脚踢翻了狱卒手里的饭菜。
他这般胡乱一脚下去,不设防的狱卒顿时被饭菜溅了一身,虽说饭菜从做好到拿到京兆府大牢走了一路,已经不烫了,被汤水溅了一身倒也没有伤到,只是这般莫名其妙的被油水饭菜的溅了一身,任谁的脾气都不会好的起来。
“季二公子什么意思?”狱卒站在原地,脸色难看的看向季崇欢。
季崇欢却觉得自己愈发占理,指着那打翻在地的汤水饭菜,质问了起来:“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狗吃的都比这好,你们分明就是收了钱财磋磨……”
话未说完便被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
“哦,季二公子是当真这般以为的?”
晁不错带着几个同僚走了过来,脸色难看。
季崇欢看着走过来的晁不错愣了一愣,眼角的余光瞥向跟着晁不错一同过来的几个人。
有些眼熟,想来是以前进出过安国公府的。他素日里对这些官员并不感兴趣,是以也未在意。毕竟这些人又不能同他一起谈诗作词,关注这个做什么?
不过即便不曾关注过,可晁不错身旁那位他是认识的,不是别人,正是家里的熟客,长安赫赫有名的大理寺卿纪大人。
来人都是相熟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想来也会站在他这边的,毕竟他眼下全然在理。季崇欢这般想着,挺了挺腰背大声道:“不错,这难道不是事实?这样的菜式……”
“这样的菜式怎么了?”晁不错冷下脸来,若不是看在安国公二老和季世子的面子上,他怕是要忍不住当场翻脸了。
“我倒是不知道这里的菜式如何磋磨季二公子了。”晁不错背着双手上前两步,对被翻了一身汤水饭菜的狱卒道,“你先下去收拾收拾,本官亲自来同身份尊贵的季二公子说说道理。”
狱卒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晁不错没有继续上前,只是隔着一地的狼藉看向季崇欢,神情微妙:“季二公子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他坐着,那晁不错站着的关系,季崇欢只觉得以往瞧着和气的晁不错,此时的气势莫名的有些压人,让他……让他怪害怕的。
这种害怕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就是莫名的叫人有些慌张。
“这里……这里是京兆府大牢,”季崇欢吞了口唾沫,本能的开口回道。
“原来季二公子也知道这里是京兆府的大牢啊!”晁不错声音温和,说到这里,忽地一顿,下一刻声音陡转,“你当我这里是日日酒席饭菜的客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