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年,因着老夫人的缘故,他们顾家三房的孩子都是嫡出。
如今,他们长房却有了庶出的孩子,可想而知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不知外头的人会如何笑她。
而且,明日她还要入宫给贵妃娘娘请安,这事儿若传到贵妃娘娘耳中,娘娘只怕暗中更该看自己的笑话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
顾珞哄着儿子玩了会儿,便懒懒的靠在金丝迎枕上看起了话本,只还没看到半,却见宫女缓步进来回禀:“娘娘,宁国公夫人到了。”
顾珞听着,懒懒抬眸道:“让她进来吧。”
旁,拙心也未料到娘娘竟然这样就让大太太进来了。
毕竟,依着她的心思,娘娘在正殿接待大太太,更好些。
顾珞哪里能不知道拙心的小心思,是想着她能把之前所受的欺辱尽数还回去。
可在顾珞看来,倒也不必。
毕竟,她如今已是宠冠六宫的贵妃,这就足以威慑到大太太了。
她想大太太这些日子,也要后懊悔死之前跟着老夫人那样欺负自己了。
很快,大太太便进来了。
大太太其实也没想到,顾珞会身常服接待自己,丝毫没有要在自己面前故意彰显她的尊贵和得意。
可下瞬,大太太拿着帕子的手却是紧。贵妃娘娘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啊,因为,贵妃娘娘如今已经是上位者,她已经输的败涂地了,贵妃娘娘已经全然不把自己当做对手了。
这么想着,大太太心中也说不出是酸涩还是尴尬,不过她也未表现出来,反倒是恭敬的上前给顾珞请安道:“臣妇给贵妃娘娘请安。”
顾珞倒也没有为难她,反而是直接叫了她起来。
等大太太落座,顾珞看着她懒懒道:“大嫂今个儿入宫,不知为了何事?”
大太太轻抿口茶,似是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娘娘,原也没什么要紧事的……”
大太太是真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毕竟,若是换做她,也不会想着给宁国公老夫子这体面的。
可毕竟她今日入宫是身负重任,若这事儿都办不好,回去后,国公爷岂不怪罪她。
没有法子,大太太到底是开口了,“娘娘,这不是半个月后便是老夫人的寿辰了吗?所以,臣妇入宫来想问问娘娘,这老夫人的寿辰,该如何操办呢?”
顾珞其实早就知道大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倒也没有动怒,反倒是轻抿口茶,反问大太太道:“大嫂执掌中馈这么些年,老夫人的寿辰之前更是操办过数次。怎的这突然间,大嫂反倒是和本宫讨起主意来了。”
见她竟然跟自己装傻,大太太差点儿就被憋死,开口道:“娘娘,这您也知道,老夫人如今身子不好,这许就是老夫人最后个寿辰了。所以,国公爷的意思,想让老夫人体体面面的,这样,也不至于留下遗憾。”
顾珞当然不信宁国公是因着孝顺才想把老夫人的寿辰办的漂漂亮亮的,他这样利益第的人,当然是因着瞧着她偏袒荣安伯府,这才心里气不过,所以借此让自己表态的。
想着宁国公打的算盘,顾珞不由就轻笑声。
大太太见她这般,不由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没忍住开口道:“娘娘,臣妇斗胆说句僭越的话,娘娘可知道,宁国公府才是您的娘家,而不是那荣安伯府?”
“娘娘这样心偏袒荣安伯府,还和皇上求了恩旨,把那明家姑娘许给了淳王世子。娘娘这般厚此薄彼,难道没想过宁国公府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这不知道的,还当娘娘依旧对往日的那些事情耿耿于怀。”
这自打自己封了淑妃,大太太便在自己面前恭恭顺顺的,更不要说,自己如今已是贵妃之尊。
所以,顾珞也未想到,大太太竟然会突然这样失仪。
她不由轻抿口茶,幽幽道:“大嫂这是对本宫早有怨气?”
既然话已经摊开说了,大太太也没什么好再遮掩的,倒不如彼此坦诚些。
所以,她直接就开口道:“娘娘,臣妇再和娘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明家再得恩宠,也不过是个伯爵之位。如何能比得上宁国公府百年的底蕴,更不要说宁国公府这些年的人脉,这些都会是娘娘的助力啊。”
“可娘娘却这样寒了国公爷的心,也连带着国公府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娘娘难道就没有想过若失了宁国公府的支持,六皇子将来会如何吗?”
竟然拿这个威胁自己,顾珞当真是要被气笑了。
而她,也真的笑了,看着大太太道:“六皇子的前程,自有皇上护着。大嫂今日若只是来找本宫兴师问罪的,那您大可以回去了。”
大太太万万没有想到,顾珞会这样油盐不进。
她气的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见她眼中的愤怒,顾珞幽幽又道:“至于老夫人的寿辰,本宫可不好越俎代庖,毕竟大嫂才是顾家的当家主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