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进入了大汉初平二年的八月中旬,小半个月的度过几乎只在一晃之间,这段时间内并州经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既没有征战,也没有动乱,倒是围绕在河套平原周围地区尤其是西河郡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西河太守贾诩、郡尉曹性、掌管官匠们的农黍使(吕布特封)马钧等人都在为之奉献自己的光热,那些因匈奴甚至鲜卑、羌人频繁南侵而无奈南迁的并州百姓们北归的浪潮也正当高*潮时段,这段时期西河郡北部、中部各县人口呈现一个爆炸式的增长,原本的空城都可能在几日间挤进最少上百户人家,如果不是吕布早就做好了准备,本来好好的迁移之事,也不知道要爆发多少骚乱。
毕竟本来迁居在这些百姓来说就是期待与不安并存,这种时候最是敏感,一个处理不好甚至会引发大乱、影响全局。
而一件比较奇异的事情则是,在这段时间内那些并州本地的官员好像突然间能臣干吏附体了一般地,在各自的职位上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勤恳和热忱,这可以说是保障这次北迁大事的一个重要条件。
吕布心里却很清楚是为什么,这与他今天召集这些人来的目的也有关系,不过这些人自己却不清楚,甚至暗中多有讨论:
“州牧请咱们来所为何事啊?”
“谁知道呢……”
“哎,会不会和前段时间疯传的那件事情有关系啊?”
“真有那回事儿啊,那可真是……”
“嘘!应当是确有其事,只不过细节还有待商榷,此次召集咱们来,若真与此事有关,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中,空气都好像瞬间凝固住了。
他们每个人现在都是忐忑不安如同接受审判的犯人一样,因为不知道自己会获得什么样的刑罚,而又根本不敢奢望被放过。
时间就在众人的沉默与忐忑中悄然逝去,很快就有二十多个卫士涌了进来,对于这些人大家并不感到陌生,在吕布手下为官又怎么能够连吕布的亲兵都不知道呢?不过之前也有过几次会议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令会议还未开始就现在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而等到吕布身着灿灿夺目的军装步入会堂内,众人除了为其英姿所夺,心头的阴霾就更是加倍放大,一时间整个会堂内噤若寒蝉,除了吕布的脚步声和无法消除的或是急促或是故作无力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杂音。
吕布看到这一幕,心中却是冷笑,他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但也注定了他必须要同时处理好今天的事,否则的话,他吕布的威信何在,又要如何将这并州当成根据之地。
这时候将大家召集过来,当然不是没事找事。
经过了这短时间的平缓过渡期,太守府衙的那次变故已经真正成为了历史,其所带来的坏影响也被降到了最低,哪怕往后还有人想要借题发挥都很难了,但这一次的变故让吕布认清了目前自己手下的团结还是一个大问题,虽然不像是袁绍那样手底下因为继承人等问题而分成了几个泾渭分明的大派别,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还直接影响了一些重要事项的决议,但想要真正成为铁板一块,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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