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
秦浅发现,今天的翟钧霖尤其的话多。
还是平时冷着脸,一言不发比较可爱。
不然一直出声,一会儿冒一句话,一会儿冒一句话,让她总是心神不宁得紧。
她想,也许就是她故意隐瞒他关于秦初的缘故吧。
以前也从来不会有这样心虚的感觉。
“你……能不能离开一会儿,我有话想单独问问吴婶。”秦浅问。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都离婚了,总不能够这样当着男人的面,跟他说,当年她还为他准备了精心的礼物,连夜从意大利赶回来给他过生日吧。
男人狐疑地看了秦浅一眼,但是没有拒绝,微微颔首,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吴婶就进来了。
“听说二少奶奶找我?”
吴婶还是一直都改不过来,秦浅也索性不去纠正了。
她点了点头,“我的……”
话出口,又感觉不太对,又改口:“这个房间一直是吴婶在打扫?”
吴婶眼神左右有些飘忽,“嗯,二少奶奶离开后,这个房间我都按照二少爷的吩咐,天天都有打扫的。”
“二少奶奶要是想住下,可以尽管放心。”
“一直?我当年离开,也是吴婶你打扫的是吗?”
“是啊!就连二少奶奶喜欢在房间里摆一枝花的习惯,二少爷也让我一直给您保持着。你瞧,这还是今儿晨二少爷去摘回来的腊梅呢!”
吴婶说着,表现着。
秦浅不知怎么的,嘴角抽了抽,总感觉自己已经去了一样。
吴婶就差说一句:“和您生前布置的都一样,都不曾动过分毫。”
她讪讪地笑道。
“那吴婶,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翟钧霖生日那天,我不是深夜回来吗?后来我离开之后,房间里有一个盒子,是不是你帮我收着了?”
秦浅望着她,其实也只是期待着,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你说的是那个礼盒吧?浅蓝色的盒子?”吴婶立马就想起来。
倒不是她特意的,只不过那天晚上情况比较特殊。
她是看着秦浅拎着那个盒子深夜推开御江苑的门的,当时她已经睡下了,以为是翟钧霖回来了,秘密葫芦地起来。
看到秦浅的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后来才发现是秦浅真的回来了,见她准备了礼物,问翟钧霖回来了没,说是回来给翟钧霖过生日。
那天翟钧霖在公司加班,让她什么都不用在准备,所以吴婶就睡下了。
见到秦浅赶回来给翟钧霖过生日,她还心里高兴着,兴许这回,两个人冷冷淡淡的感情可以更进一步的。
谁知道,秦浅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拎着东西走了。
还嘱咐她,不用告诉翟钧霖自己回来的事。
她第二天打扫房间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了那个蓝色的盒子。
吴婶寻思着昨晚可能出了什么事让秦浅不开心了,这礼物也是给二少爷的,就把礼盒送去了二少爷的主卧。
那天二少爷问谁送的。
她回答:“二少奶奶。”
他又问:“什么时候寄到的?”
看来二少爷并不知道秦浅回来了,加上秦浅嘱咐了不告诉,既然翟钧霖先入为主也就不算她撒谎,“昨晚。”
她看见二少爷明显心情不错地打开了盒子,她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块手表,宝蓝色的表盘,低调深沉不浮夸,确实与二少爷挺相称的。
那个盒子里还有一条链子,有个吊坠,上面刻着树叶和动物的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对!就是那个盒子!”秦浅一听,欣喜地上前,抓住吴婶的手腕,“你还记得收在哪儿了吗?”
吴婶说,“二少奶奶那天凌晨走得急,礼物都忘记给二少爷了,第二天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在床角看到的,然后就替您给二少爷送过去了。”
“你给翟钧霖了?”
“是啊。”吴婶点了点头,然后问她:“那天晚上二少奶奶回来的时候,不是说是给给二少爷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顿了顿,然问到:“是不是我多事了?”
“没,是给他的。”自己说过的话,都是六年前的话了,不可能说现在反口。何况,那个礼物,确实是他给翟钧霖准备的。
“那……那个礼物……现在在翟钧霖那儿吗?”
“这……”吴婶眼神往旁边飘忽了一下,继而回答,“我就不知道了,您只能跟二少爷确认。”
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兜兜转转的,她还是要问翟钧霖,她点了点头,低头叹了一口气。
刚好看见吴婶身后的门槛处,横过一到影子。
她目光一凛,细细地看了两秒,抬手轻轻地拉过吴婶,走到门口,望向一侧。
男人果然站在门口!
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眼神诧异,四目相对。
可是翟钧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对上秦浅质问的神情,一脸坦然。
可偏生那礼盒在翟钧霖那儿,秦浅还发作不得。
硬生生地把气憋了回去,“你都听到了吧?”
翟钧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那个盒子在你那儿吗?”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她:“你这是……给出来的礼物,要要回去吗?”
“我有样东西落在里边儿了。”
“那条项链?”翟钧霖问。
当时他拿到礼物,打开的时候,看到里面的项链时,也是疑惑的。
这表,应该是送给他的没错。
可是为什么好要多放一条项链在里面?
当时他还拿着那个礼物,想了好机宿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当年他也不知道秦浅是亲自回来,还撞见了他跟那个助理的事,所以还想着既然给他了礼物,应该会跟他说生日快乐的吧。
可是礼物是到了,却不曾跟他说过只言片语。
甚至像没有这回事一般,久而久之,他也就把这件事忘脑后了。
谁知道,这个女人今天告诉她,那条他以为有什么特别意义的项链,不过是她忘记掉在里面的东西?
“对!那条项链!”
秦浅点头!
“那个,那块表确实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只不过当时……”秦浅本来想解释,但是想了想,都离婚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当时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就没有亲自给你。在装礼物的时候,不小心把朋友给我的一条项链落里面了。”
“意外是什么?”男人问。
“没什么。”秦浅拒不回答,只是问:“你能不能把项链还给我?”
“你不说,那我说吧。”翟钧霖看着她抿唇坚持的秦浅,想起了她酒醉后的小脸,“那天你从意大利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响起,秦浅闻言,怔了怔,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只听他继续说着:“你连夜从意大利赶回了嵘城,想给我过生日。可是那天我却加班,没有在家。”
“你来公司找我,可是却看见了我跟另一个女人出了公司,一起去吃了烛光晚餐,还去了酒店开房。然后你就回了御江苑,收拾行李,又回了意大利。”
“我说得对不对?”男人这样问她。
“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除了喻笙,她谁也没有告诉过。
可是喻笙就是湛越都不会跟他说的,就更不会跟翟钧霖讲。
“你为什么不问我?”翟钧霖不答反问。
“问你什么?”
秦浅望着他。
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还是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离婚,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何必自取其辱。
“问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男人说。
往事重提,曾经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到现在,秦浅仍旧觉得有些酸涩与无奈。
“翟钧霖。”她望着他,眼眶有些发涩,低声地唤着他的名字,轻声地说:“我都看见了。”
“可是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男人有些生气,难道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不负责任婚内出轨的男人吗?
甚至都不向他求证,只凭借自己看到的一些画面,就断定了他的罪名!
“你要告诉我,你们吃烛光晚餐是假,还是你们去酒店是假?”
“吃烛光晚餐是真,去酒店也是真。”说完,女人的嘴角已经浮起了讥诮,男人有一些抓狂,“可这都是有原因的!”
“我和她去吃饭,只是因为她那段时间确实也加班狠,本来就想着一起吃个饭。我不知道她特意定了位置,还准备了烛光晚餐,给我过生日!”
“我更不知道,她在酒里下了东西!我是被她送去了酒店,可是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康湛和甄嵇来带我去医院了的!”
“我也真是服气!我这统共就被下了两次药,一次是自己的员工,第一次着道儿!第二次张允茜,没有设防!就两次,偏偏两次都被你撞见!”
“我和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信你可以去问甄嵇和康湛!”
听后,秦浅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现在能说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心酸。
这个让她放弃经营婚姻的转折点,缘来一个误会。
从那天起,到秦初的事情,再到后来的种种,全都朝着不可挽回的趋势发展而去。
这个迟来的真相,迟了六年。
而现在,她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她相信他……
心里更多的只是心酸。
心酸这迟来的真相,心酸她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时已经是千帆过境之后,已经是他们离婚之后……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挽回,都没有办法再重来选择。
怪只怪当年的她,太过懦弱,没有勇气从那角落的阴影处走上前,对他光明正大的质问。
所以,从她懦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此后他们渐行渐远的错过。
秦浅望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男人,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如果当时的她走出去了,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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