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死者是个不折不扣的隐君子,手臂上有着密集的针孔,完全说得过去。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警方通知他的父母,却发现他的父母在国外,而且对他的死似乎并不意外。
而且按照王佳宁给我的消息,他的父母在国外处境优渥。似乎有很多钱,可谁也说不清来由。
由此,我心里得出一个未必准确但足够惊人的猜测:这个歹徒,怎么看都像一种东西······
棋子。
或者说,弃子。
宁挽澜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这种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了?
而且他似乎沾染过毒,如果说用这种东西让一个人堕落——真的难吗?
我见过那些新闻,染上这种可怕东西的人,连家里的妻儿老小都敢杀。为了拿钱换毒,什么灭绝人寰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已经彻底被支配和操纵。
我越想越感到心惊,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宁挽澜灿烂的笑容,浮现在我脑海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来自地狱的阴影。
我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未必是真的,但却依旧止不住的感到刺骨寒意。
我只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都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态走出医院的。
那些我以为操作起来困难无比而且风险极大的手段,在宁挽澜看来,不过是随手便可以做到的手段。
眼界层次格局都天壤之别,我甚至没法想象他会有什么手段——
拿什么和他斗?!
越想越绝望,越想越踏马窝火凄凉。
夜里十二点出头的时候,老银棍说让我去他家吃宵夜,有要紧事和我谈。
我大致知道他想谈什么,于是便在电话里沙哑问道:“你是想说,宁挽澜对三金的承诺都说到做到了,你也想效仿他是吗?”
“我告诉你,不行。”
“宁挽澜喜怒无常翻云覆雨,想怎么做都在他一念之间!”
“说不准三金的事就只是放个信号让你这么想,等你真断了胳膊,他却不一定会交出你的父母。”
老银棍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让我等会和他详谈。
我答应下来,也就往他家里赶去。
我到他家的时候,老银棍已经准备好很多夜宵。
都是各种烧烤,看样子应该是在附近买的。
另外还有一箱开好的啤酒,说是酒都开好了,咱哥俩得喝光。
我猜测他是心情烦闷所以想借酒消愁,也没有拒绝。
用微波炉加热烧烤之后,老银棍便和我边吃喝边谈这件事。
但言谈之间我总觉得有点奇怪,老银棍似乎眼神有点躲闪,还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没说两句就让我喝酒,一杯一杯地干。
喝到第二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脑袋开始昏沉,浑身也逐渐变得软绵绵的,甚至打起了哈欠。
我浑身一个激灵,竭力站起身体,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着老银棍。
他颤抖着,咬牙道:“飞哥,对不起。”
“宁挽澜说他改主意了,让我废你一条胳膊,才能放了我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