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法和李晓芸聊下去，就挂断了电话。

想着反正都要被开除了，还上个锤子的课，一整天我都在外面晃荡，想找个什么工作。

毕竟是白天上班，和晚上在会所的工作时间不冲突。

但想法是美好的，理想却很残酷。就是再小的公司，最基本的要求也是大学毕业。

专科，似乎是这座城市所有上班族的最低门槛。

哪怕是个最不入流的野鸡大学，那至少也有个毕业证！

最后应聘那一家公司更是毫不留情，直接骂我高中学历还来应聘个锤子，滚去富士康好了。

气得我当场就骂了回去，反正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不惯着他。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我觉得挺悲哀的。

也不是没想过干脆去富士康好了，但总觉得工厂里会很累，而且工资也很低。最关键的是，经常会有夜班，肯定会和我在会所的工作有冲突。

或许我在工厂上班那点工资，还不够我妈医药费的。

我越想越茫然，觉得前途堪忧，还是欢欢的QQ语音通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这才发现，都已经六点多了，我还没吃晚饭。

欢欢让我到帝豪KTV，说她在门口等我。

这还是有女生第一次约我去唱歌，而且我总觉得欢欢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想到这里心情竟然好了点。

帝豪KTV就在我们学校过去两条街，离会所也不算远，我还是能找得到路，算是针学生消费比较实惠的地方。

门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姑娘，穿着白色连衣裙，黑长直的头发看起来特别柔顺，有种清纯的感觉。

她正低头看着手机，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点着。

我猜她就是欢欢，一时竟然有点紧张，也说不上为什么。

感觉就像见素未谋面的网恋对象似的。

我看到欢欢四下张望了一下，便有点心虚地把头别到一片。

然后我就看到手机发来一条消息，是欢欢的：我看到了，旁边穿黑色衣服的人是不是你？

我觉得更加尴尬了，明明就几米的距离，好像用QQ聊天能当遮羞布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就走了上去，向着她问道：“你是欢欢吗？”

她真的很好看，柳叶眉，五官精致，漂亮的瓜子脸。

欢欢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着问道：“对，你就是熊猫？”

我尴尬地应了一声。

说实话有点后悔，觉得不该赴这场约的，似乎在面具下的阴暗生活更适合我。

可就是有点不甘心，不想错过和这个漂亮姑娘的交集吧。

她告诉我，她的真名就叫陈欢欢。

“你叫什么啊？不能等会上去带你见我朋友了，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吧？”欢欢向我问道，特别自然，就像我们认识很久了似的。

“林飞。”我想着她都说名字了，我也就脱口而出。

欢欢嗯了一声，就让我跟着上楼。

来到二楼的一个KTV大包间，推门就听到杀猪般的鬼哭狼嚎声，很有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