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江睿轩除了母妃，什么也说不出口，眼泪，到底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沈漠漠望着他，眼泪也流的更加凶猛。“轩儿，母妃知道这样做太委屈你，可你父皇身为九五之尊，肩上的重担比天大，他所有的决定绝不会针对你的，你该体谅他的孤苦。”

江睿轩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幸亏有沈清扬扶着他，在沈漠漠跪下的那一刻，他也呆住了，直到江睿轩后退，他才回过神来，急忙劝道：“四哥，您就接下圣旨吧。”

站在门边的唐如烟，也石化了，为了让江睿轩接下圣旨，沈漠漠竟然跪下了，这要逼到什么地步，她才会如此呢？还有江泓，他不是一直疼爱江睿轩吗？怎么这次却替他遮挡不住风雨呢？

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越想脑子里越乱，唐如烟抬头看到江睿轩，他眼中竟有泪滴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他是征战过无数沙场的铁血男儿，可这一刻，他竟然落泪了，当圣旨加注在他的头上，当他最爱的母妃跪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落泪了。

心如刀割，一丝咸咸的感觉入口，唐如烟才意识到她也落泪了。

江睿轩看向唐如烟的位置，就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却仍是疼惜。“唐如烟，既然你已经忘记了，你为何要落泪？唐如烟，你将所有的前尘旧事一并忘却，又将所有的事情交给我来背负，你怎么忍心？”

“唐如烟，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抛弃我们所有的誓言，本王发誓，至此一生，本王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放过你，你跟你的那个男人，将永远活在本王的阴影下。”

恨，浓浓的恨意从江睿轩的眼中溢出，清晰的落在唐如烟的眼底，为何——为何心如此痛？抬手抓住胸前的衣襟，可丝毫减轻不了一点的痛苦。

江睿轩的话，在唐如烟的身体里蔓延，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唐如烟连连后退，看着江睿轩，脑海中闪过无数零碎的片段。

“烟儿，你是我此生唯一爱着的女人……”江睿轩含情脉脉的眼神温柔如水。

“轩，我也是，你是我唯一爱着的人，此生有你，我便满足……”唐如烟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江睿轩的怀中，那脸上的幸福，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烟儿，答应我，此生决不离开我。”

“我答应，此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唐如烟抬手抱住头，那零碎的片段，刺痛了她的心，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可她——

江睿轩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圣旨我接下。”江睿轩走到李公公面前，每一步都千金重，可他别无选择，他怎么能让最爱他的母妃跪在地上呢？

颤抖着手接过圣旨，沈漠漠才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那张被他揉碎了的宣纸，递给他。

江睿轩脸色惨白，可还是伸手接过，一步步走到唐如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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