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着昏迷中的江睿轩从唐如烟身边经过,她看到他的脸,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血色,仿佛一个失去了生命的人一般。
唐如烟不知道短短的一个下午,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将一个狂傲自负的男人打击成这样,心中隐隐有着答案,可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江睿轩的怒气从何而来,不敢想象她心中的展痕,在这个世界有着怎样的身份。
“王爷。”唐如烟忍不住喊了一句。
“闭上你的嘴,你这个贱女人。”沈清扬怒视着唐如烟,一把将她推倒一边,“你根本不配四哥爱你,你是这个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唐如烟,我四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清扬的话如毒刺般刺激着唐如烟。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唐如烟弱弱的说。
“哼!”沈清扬冷笑,“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当初我就该劝四哥别心软才对,也不会让你今天如此的伤害他了。”说完不再看唐如烟,命令众人迅速将江睿轩抬进房间。
看着一行人匆匆远去,唐如烟突然觉得脚下沉重无比,心底也是满满的自责。她不知道那自责从何而来,可她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来自内心深处的自责,压得她喘息都困难。
“烟儿。”展痕扶住唐如烟,“你无须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唐如烟点点头,看着展痕,那自责慢慢的消失了。她不是唐如烟,她跟江睿轩之间早晚也要有一个了结,早晚都是一样的,也许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没事。”唐如烟笑笑,“我们一起进去吧。”虽然是傍晚,可这么大的动静后,还是引来了不少的人围观,她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跟展痕的事情,也不想让江睿轩戴上一个不雅的称号,虽然那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可她希望,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沈清扬指挥众人将江睿轩抬回了寝室安置在床上。先替他把脉,并无大碍,只是肝火上升引起脉象暴乱,开了副药让人去熬。检查了他受伤的手,心中的愤怒更甚:他完全是不想要这只手了,硬骨头碰石头,清理了伤口又细细的涂了最好的药,包扎好。
看着熟睡中的江睿轩,沈清扬站住床边喃喃道:“四哥,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值得这样吗?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呢?她却在你胸口狠狠的刺了一刀,现在又往你伤口上撒盐。我看不下去了,我不能看你被一个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是天生的王者,当以大局为重。
沈清扬吩咐众人都出去,走到床边,良久才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套整齐的银针,“四哥,别怪我,我是为了你好,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那个女人毁了的。等你完成了大业,我就恢复你的记忆,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沉睡中的江睿轩,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仿佛正在经历痛苦的事情。
沈清扬将烛台挪到床边,打开银针的牛皮袋子铺开,抽出一根银针在跳动的烛火上烤了烤,一会放在手上试了试温度,另一只手摸上江睿轩的额头,寻找着穴位。
再次看了江睿轩一眼,沈清扬深吸了口气,“四哥,别怪我。”将手中的银针****了江睿轩头顶的穴道中。
“圣旨到。”一道奸细的声音在寂静的王府中响起,接着又是一声,“漠妃娘娘到。”
沈清扬不得不将刚刺进去的银针重新拔了出来,刺进他耳后的一个穴位,没多久,昏睡中的江睿轩睁开了眼睛,略一思考后,脸上的怒意再次浮现。
“你对我做了什么?谁让你阻止我的?”
“圣旨到了。”沈清扬提醒。
江睿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个男人还是这么做了。”
沈清扬一愣,还没明白过来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李公公协同沈漠漠以及她的侍女便走了进来,沈漠漠看到床上的江睿轩,眼中立即有泪水滑落,急急走到床边。
“姑母。”沈清扬行礼,沈漠漠向来疼爱他,从小到大,他在沈漠漠身边住的日子倒是比在家中住的日子更长是,所以对沈漠漠的感情比家里的人还要深,加上他的母亲生下他后生死了,所以他更加依赖沈漠漠。
沈漠漠这才看到站在一边的沈清扬,看到他嘴角的血迹后,眼神陡然一紧,“清扬,你受伤了?”语气中满是心疼。
沈清扬笑笑,“没事,您还是关心一下四哥吧,他才是受伤的人。”他的话是一语双雕,江睿轩是身体跟精神受到了双重的打击,他心里很担心,尤其是他精神方面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