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大,却威严有力。
莫皑看去,见祁逾明推着轮椅,向着佣人住宿区缓缓而来。
那双凤眸冷漠至极,比满含盛怒火焰更让人心惊胆寒。
李妈骤然收声,众人只觉耳根子舒服了不少。
祁逾明不冷不热地睨着她,“你骂的什么?杂种?瘪三?还有几个词我没听清楚,你说慢点,复述一遍给我听听。”
李妈身体抖若筛糠,“少,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你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词挺新鲜的,想学一学。”
李妈一下子就怂了,“少爷,那些话都是我没经过脑子说出来的,是,是的!我没脑子,才会说出那些话。看在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绕过我这一次吧。”
“哼!”祁逾明一声哼,成功将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回答上来了,我便放过你,要是你回答不上来……”
话未尽,其中危险却不言而喻。
李妈身体一抖,“少,少爷想问什,什么问题?”
“小锦是杂种,那我是什么?”
李妈瞬间瘫在地上,还兀自狡辩,“我没有,少爷,我没有在骂你啊……”
祁逾明凉凉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骂,那就骂上一个晚上,要是敢有一句重复的,我就让你后悔有舌头!祁伯。”
一个精瘦健硕的老头走到祁逾明跟前,“少爷。”
祁逾明:“找个人看着她。”
祁伯恭敬地应了一声。
祁逾明转着轮椅离开,经过莫皑身边时,斜睨了她一眼,见她头发乱了,额头也破了,眼角嘴角还有淤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离开。
莫皑本来也没指望祁逾明说出什么好话来安慰她,但他好歹替她出了一口恶气,便追上去跟祁逾明说了一声谢谢。
轮椅倏地停下。
莫皑也跟着驻足。
祁逾明抬头看她,眼神表情淡漠万分,“你搞错了!都城人都知道,你是我祁逾明的妻子,这件事传了出去丢的是我的脸。”
莫皑心不受控制的猛沉,却故作冷静道:“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你帮了我是事实,我的原则是:对帮了我的人我必须诚诚恳恳地说上一声谢谢。”
祁逾明说:“你这谢谢的成本未免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