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鲲沉吟一下，点点头。

“七色羽，炼成羽箭最佳......东海南郊有座虎头山......山上有棵千年铁树......可炼做弓......”

陆小鲲静静听完，目光复杂地看着王润。

王润仰摔在水迹里，闭上了眼睛。

陆小鲲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东海市第一医院门诊楼，清晨的阳光温暖铺照在楼面上，昨夜的雨水渐渐褪去。

陆小鲲带着张可，乘着电梯上了十楼。

一间病房里，一个妇人正红着眼睛，替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喂着东西。

直到陆小鲲咳了一下，妇人才抬起头，抹了抹眼，疑惑道，“你们是谁？”

陆小鲲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我是王润的朋友，他、他说他回仙山了。”

妇人闻言，惊得手中的食盒摔在地上。

“妈妈，妈妈，怎么了？”面色苍白的小女孩，抖着手问道。

妇人迅速回神，走过去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额头。

“这里有张银行卡，里面有七十万，王润留下来的。”张可将一张银行卡递到妇人手上说道。

妇人捧着银行卡，嚎啕大哭起来。

“谢谢你，倒是拆迁款下来，我还给你。”

医院外，陆小鲲笑着对张可说道。

张可笑了一下，“他明明要杀你，你却要救他的女儿。”

“天在看，人在做，好人有好报？”陆小鲲咧嘴道。

张可晃了晃头，“你是个不信命的人，在我看来，你只觉得自己行了个善举，就好比扶老奶奶过马路，救助受伤的小兔子。”

“陆小鲲，你是个奇怪的人。”

陆小鲲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黄昏的时候，渔村边的沙滩上，陆小鲲与张可并排坐着。

“我要走了。”张可笑道。

陆小鲲嗯了一声。

“喂，我要走了，你至少留一下吧！”张可怒道。

陆小鲲抬头，做了个挽留的神色，“别走啊，别走啊。”

张可愕然，“你演得好过分。”

这时的头顶之上，已经传来了一架直升机的轰鸣。

张可有些失神地抬头，“来了，放心吧陆小鲲，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

陆小鲲没有说话。

张可走几步，抱住了陆小鲲。

“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总觉得很欢喜。腌萝卜也好，住旅馆也好，打架也好，被蛇吞了也好，都觉得很欢喜。你曾说过一句话，我会保护你。这句话很好听，以后、以后还想继续听。”

陆小鲲笑道，“以后有人欺负你，我会帮你打他。”

张可垂着头，难得没有应声。

直升机慢慢降下。

张可抬起头时，已经红了眼睛。

“你是我的英雄。”

陆小鲲揉了揉鼻子，张可已经朝直升机走去。

直升机里，张四海沉吟一下，冲旁边的一个老者点了点头。

老者跃出，身子迅速掠起来，掠过张可，掠到陆小鲲身前。

“陆小鲲！小心！”张可惊道。

老者一拳击出，陆小鲲大惊，慌忙举拳相迎。

嘣！

陆小鲲倒退了几步，老者身子抖了一下。

“一个聚气阶，有这般的力量，也难过能以一敌二！”

老者说完，看了陆小鲲一眼，往回走去。

“爸爸，他救了我，你怎么能这样！”张可怒道。

张四海眯了眯眼，“我自然知道他救了你，救了你，我也自然会重谢，走吧。”

张可咬着嘴唇，“赵峥可是一次次将我置入险地，莫非还要我嫁他么？”

张四海叹了一口气，“与赵家联姻，会对我张家极有好处。赵峥都对我说了，这个渔村小子，以后你也不用想了，爸爸答应你，会给他一笔钱。”

“我若是不嫁他，会如何？”张可冷声道。

张四海诧异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淡淡道，“你若不想嫁便算了，你妹妹张希，会嫁给赵家的二公子赵峰。”

张可苦笑，“爸，何必呢，赵峰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

张四海转头望向窗外，“你不懂的，我是族长，任何有益于家族的事情，都应该鼎立去做。”

直升机起飞，张可不再说话，失神地看着下方化成黑点的人影。

“老板，试过了，虽说与我一般修了仙门，却只是入阶，不过气劲都是蛮暴虐的。”

张四海挥挥手，淡淡道，“知道了。”

老者点头。

沙滩之上，陆小鲲抬头。

那个人走了，没有人缠着自己了。

为何，心里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