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

方谦知道她不会轻易原谅，但没有想到她的恨意会这样的深，这让他心底的疼几乎要溢出来。

“你恨我怨我都可以，毕竟当初是我有负于你，只是你不要将这些揽在自己的身上，最无辜的人就是你了，要是你耿耿于怀的话永远都不会开心的。”方谦看着她，语气很是诚恳。

顾明烟心底冷笑，脸上神情却是淡淡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一码归一码，别以为我会就此感激你，放过你那更是不可能的。”

“随你的意，只要你开心就好。”

顾明烟黑漆漆的眼眸看着他，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是一片温凉，“不用将话说的这么好听，你没有经历过挚亲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凭什么说我开心随意就好？真以为你能感同身受吗？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同深受，即使经历过一样的事情，时间地点心情也是不同的，这样的话你不配说！”

“小烟——”

“方谦，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顾明烟将黑匣子拿好，冲他笑的意味不明，“当然，如果你要是跟程筱结婚的话，我大概也会亲自祝福你们的。”顾明烟起身，没有去看他欲言又止的眼神，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哦，对了。”顾明烟转身，看着方谦淡笑出声，“听说你母亲终于母凭子贵成了方太太，祝贺她终于如愿以偿了，替我说声恭喜。”

方谦的妈妈，一个长相柔弱，气质柔弱，就连性格都柔弱的女人。

在她跟方谦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对她好的算是没话说，小心翼翼的态度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她们很多时候相处的都亲如母子。方谦跟程筱背叛了她，难得板着脸狠狠教训了方谦一顿，不管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做给她看的，方夫人对她都没有任何的亏欠。

包厢的门被带上，就像是他们之间横隔着的鸿沟，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越不过去。

房间里说不出的闷热，方谦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一股说不出的热意从身体里窜了出来，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燃烧。

方谦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脸色突然就变了。

他外套都没拿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突如其来的晕眩却让他摔倒在了沙发上，只能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只是刚找出号码，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

顾明烟跟盛夏直接走了进来，看着沙发上脸色通红睡的极熟的方谦，淡漠出声，“柳美娜说当初方谦之所以跟程筱在一起被我发现，是因为他被下药了。现在么我完美还原了当初，柳美娜要是知道我帮助了她的宝贝女儿，不知道会不会感谢我。”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给程筱安排个男人，让方谦撞破他们之间的事，或者给方谦安排个女人让程筱撞破。但是你现在的做法，我就不太明白了。”盛夏觉得她还是心慈手软，要是狠一点的话直接曝光两人的丑态，那就什么后续的麻烦事都没有了。

“我做事呢比较喜欢有始有终，他们要是不结婚的话怎么对得起我呢。”顾明烟微微一笑，语调却淡漠，“方谦跟我说他后悔了，柳美娜也说他是被下药的，可这么多年他跟程筱表现的也是亲密宛若热恋中的情侣啊。”

“那你——”盛夏很想问一句，你现在对方谦是什么心思。

这样的话，她却是不敢问出口的。

要是结果不好的话，慕总知道了还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笃笃笃——

包厢的门被敲响，顾明烟看了盛夏一眼，“小夏，将人弄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