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这一脚,相当狠。
不光画被踩成了稀巴烂,就连轴头都被重重踹断。
全场,一下子安静无比。
所有人都被林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
什么情况!
虽说这幅画被证实是赝品,可毕竟有一半是真的,对于仰慕唐寅的人,还是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可以卖个百八十万。
但这一脚下去,可就真的把整幅画踹成废品,一文不值。
“呃……”
贺周涛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似乎也没料到林浩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但,很快。
心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这小子,该不会现在把画毁了,就不用出那五千万了吧?真是愚蠢透顶!”
这场拍卖会,来的都是玉海市商业名流。
既然沈艳已经答应拍下,哪怕是林浩把画毁了,最后也会老老实实支付五千万拍卖金。
反倒是,这种自作聪明的举动,不但会丢自己的脸,更会丢沈艳的脸。
贺周涛不相信,沈艳对这小子的容忍度,会到这种程度都不生气的地步。
“林浩,你……”
沈艳似乎也没想到,林浩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并不是心疼那副被毁掉的画,而是担心对方是不是真的受到刺激,有些受不了才会这么极端。
可,话刚出口,顿时止住。
因为她看到,林浩弯下腰,从画卷的废墟中,捡起了一个信封。
“里面,有夹层?这是什么?”
沈艳迟疑了片刻,她有一种感觉,林浩拍下来这幅画,纯粹是为了这个信封。
“贺周涛,只需要一亿元,真的不打算要吗?”
林浩把信封在手上晃了晃,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贺周涛眸子一缩,死死盯着信封,因为上面盖的是他们贺家家主才能够使用的族长印章。
而且,最重要的是。
封面上的字体,竟然跟已经去世的贺老爷子,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贺周涛心中骇然,阵容无比,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指甲扣到了肉里面。
他沉默不语,迟迟没有应答,内心则是犹如滔滔洪水般,汹涌澎湃。
“不打算要吗?那我就拆了。”
林浩慢悠悠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掏出来一封信,是密密麻麻一张纸,通读起来“吾儿子贡……”
信的内容,是一封悔过书,来自贺家老爷子的亲笔。
原来在二十五年前,贺老爷子跟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发生了关系,为了瞒着当时的老婆,贺老爷子让自己的儿子贺子贡娶了那个女服务员,在女服务员嫁入贺家后,两个人还偷偷发生过几次关系。
直到那个女服务员生下来一个儿子,就是贺周涛。
至于贺周涛到底是贺子贡的儿子,还是贺老爷子的儿子,就不得而知。
贺老爷子心有内疚,便将他视为珍宝的唐寅《松崖别业图》一分为二,写下了这份悔过书,藏于轴头中。
贺周涛所谓奇耻大辱,实际上只是贺老爷子的说辞罢了。
真正奇耻大辱,则是悔过书里面的内容,烧掉另一半《松崖别业图》,也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故弄玄虚罢了。
只不过,在贺老爷子去世后,贺家突生变故。
这一半《松崖别业图》,被纨绔的后辈挥霍拍卖,流传到世间。
“靠!这么劲爆!”
林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阿青只告诉他,在《松崖别业图》的轴头里面,藏在贺家一个大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或许跟贺周涛有关系。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一段这种丑事。
“啊……”
沈艳紧咬着嘴唇,美眸中涌动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几乎要惊呆了。
在座其他人,脸色错综复杂,愕然不已。
都被这惊天的大瓜,给吓得不轻,没想到燕京贺家的深宅大院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段丑闻。
贺周涛的脸色,犹如猪血般难看,他死死盯着林浩,那眼神仿佛要杀人了一样。
“你……”
字字如讥,咄咄逼人。
“我出一亿,把那封信卖给我。”
片刻后,贺周涛终于低头。
如今贺家各门各房都在争权夺利,要是这件事传到燕京,那自己就完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销毁证据,将这件事影响降到更低。
“我说了,待会可不是这个价格了,一口价,两亿!”
林浩清冷的哼了一声,他可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活菩萨,刚刚贺周涛针对自己的时候,可没有任何心慈手软。
如果不是沈艳义无反顾的支持,还有自己早已掌握其中的内情,现在在众人面前出丑的人,就是自己了。
“你……算你狠!”
贺周涛咬咬牙,片刻后,重重点头。
两亿,他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