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确定的看着她,弱弱的问:“我,行吗?”
“你读过课文吧?就照读课文那样,读出来就行。”
“哦,那...好吧。”
我拿过那两张纸,在心底里默念了两遍,就说到:“我准备好了”。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用在学校朗读课文的标准普通话,抑扬顿挫的朗读出来,最后又重复朗读了一遍。
读完,只见夏科长还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在看着我,我赶忙打手势示意她关掉话筒。这才轻声问道:“你怎么啦科长?我是不是读的不好?”
“哦,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没想到你嗓音特别有磁性,普通话也很标准。嗯,不错,以后你就常来播音室帮帮我。”
我脸一红,想起娜娜说过要顺着她,就说到:“好的,我随时服从科长的安排。”
刚回到办公室,就见两位美人同事直勾勾的看着我,卢晓华还问道:“小张啊,刚才是不是你广播的?”
我说:“是啊,夏科长感冒了嗓子嘶哑,就让我读出来就行,我就随便读了一下。”
“是吗?还是随随便便读出来的?你真厉害啊小张,没想到你的男中音那么有磁性,就像重金属碰撞时的嗡嗡鸣响声,还有袅袅的回音,特别好听。我的耳朵到现在还是余音袅袅呢。”
我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道:“得啦得啦,有限度的夸奖能让人上进,过分的夸家那就是捧杀了,会让我陶醉自满的。两位美女,吃饭。”说完拿起碗筷潇洒的转身而出。
走进饭厅,就听见女工们议论纷纷,都在说着厂里啥时候招了一个男播音员啊,听这声音,一定是位迷死人不偿命的帅哥,啥时候一定要去一趟播音室见一见。我暗自窃喜,心道:难道这声音也能勾人魂魄?还能用来泡妞?哼哼,真没见识,其实哥身上还有很多闪光点呢,这才小小的露了一小手而已。哈哈哈......
至此后,我成了播音室的常客,时常会和夏科长配着音乐,一起男女声合作朗诵一些抒情散文、诗歌,比如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高尔基的《海燕》,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贺敬之的《回延安》等等,偶尔还读一读小说,讲一讲故事,两人甚至谋划着搞一个短片的广播剧。
用心的工作和高质量的配音朗读,使本厂播音室名声大噪,成了堪比西安市广播电台的存在,每当下班时间播音室开始广播,都是全厂干部职工最喜欢的时段,大家一边听一边陶醉其中。夏科长也少了很多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和我在一起时,眼光柔和了许多。
而我,则成了厂里很多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每当我周末骑上自己心爱的自行车回家,总是能在厂区大门附近,有一群少女狂喊:“快看,悦悦哥哥出来了”;还有少女就学着我的腔调朗诵:轻轻地,你走了,无视我轻轻地来,你挥一挥衣袖,却带走了人家芳心。引得众人一片哄笑声。
每当此时,我也总是很配合的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肌肉,露出一副最迷人的微笑,对待大家的善意。
春天的脚步就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厂办大院的小花园里,已经有先知先觉的花朵在努力地绽放。
这一日,我们科接到通知,有香港客商要来我市做投资考察,第一站就要到我们厂里考察,让我们在做好广播宣传的同时,更要做好接待准备,提升企业形象。为此,科长制定了详细的接待方案,中间穿插着对企业的形象的宣传活动,全科室都按照计划行动起来,我被指派到市南郊一家印刷厂印刷宣传材料。因为南郊刚好是娜娜所在学校和表妹雷婷所在学校的附近,所以就计划着抽空去看看娜娜和表妹雷婷。一大早,我就穿上了娜娜买给我的那件牛仔裤,换上一件雪白的新衬衫,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坐上公交车直奔市南郊的印刷厂,很快就谈好了印刷材料的事情,看看时间是11点钟,刚好能约娜娜出来一起吃饭。
当时的通讯还十分落后,电话也只有单位里以及少数有权的官员家里才有安装。普通人有急事要打电话,要不就是借用单位的电话,要不就是去邮电局打电话或者发电报,还需要接电话的单位经过多人周转传达。直至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国内才有了BP传呼机、大哥大手机,但价钱十分昂贵,普通家庭也是买不起的。这都是些题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