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现在，秦如海发觉他和张雅欣有些陌生，似乎没什么话题可聊，也不想腻来腻去煲电话粥，很快借故挂断了电话。

等通完电话，许晴就拿来一纸清单，秦如海随意看了一眼，就当场撕碎烧掉了。

周芳回到家，从院里见张存顺在房间来回踱步，便慢慢走了进去。当她看到被摔得粉碎的手机后，才想起秦如海刚说的话不假。

“刚才，雅欣联系不到你，就请海娃过来看看，我在外面碰上他了。”

张存顺突然停下来，大声叫嚷起来：“我们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谁让你去找他的？你少在我眼前提他的名字！”

周芳忍着委屈，小声说：“他答应帮忙，但让我问问你，资金缺口到底有多大，只有弄清楚这些，才能想办法筹措资金。”

张存顺抓住她胳膊，用了不少力气，“谁让你去求他的？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周芳带着泪眼哀求，“你弄疼我了，快松开，嘶……嘶……”

张存顺慢慢松开，对她说：“以后不准再去找他，更不许提他的名字，我家的事跟他没任何关系！你要再敢提他的名字，别怪我翻脸无情！”

周芳见他执迷不悟，气呼呼责问：“难道你能想得出办法吗？三天内你拿什么退款给人家？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要不是海娃送你去医院，你还能站这里说话撒气吗？雅欣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想让她无家可归吗？三天后他们会来拆房，到时候我们能住哪里？一看那个姓金的就是黑白通吃的主，惹恼他会扰得我们鸡犬不宁，现在只有海娃能帮得上这个忙。你现在就跟我说实话，合作社账面上还有多少钱，你自己能筹措到多少资金，剩下不够的地方我们再请海娃帮助解决。”

受到责骂，张存顺顿时软了下来，开始唉声叹气叫苦连天起来了。

过了好一阵，张存顺才支支吾吾说：“之前，合作社账户上还有三百八十多万，现在大家都退了股，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万了，扣除金大为的违约金，总共是九百万，这里还有七百八十万的缺口，既然他有办法，就用茶园抵债，虽说值不了那么多，但我也不想欠他人情，你再去问问，如果他能接受，就以茶园所有固定资产换取那七百八十万缺口资金，一手交钱一手签协议，如果不行，只能等法院强行拍卖抵债了。”

周芳犹豫一阵，急忙跑去找秦如海。心里没底，猜测秦如海手上最多能有两三百万，但这七百八十万数额太大，估计他会拒绝。

“海娃，我刚问清楚了，合作社之前还有近四百万的存款，但白天退出去不少，现在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万，扣除金大为一百万违约金，不算分红，我们还欠他整整九百万，现在的缺口就是七百八十万，存顺他想用茶园所有财产请你帮忙筹款，等事情了结，整个茶园就是你的了，虽说它可能不值这么多，但我们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请你帮帮忙，收下茶园，帮我们筹款还债吧！”周芳红着脸哀求。

秦如海迅速和许晴交换了下眼神，疑问道：“听说他把金老板的大半资金都用在了茶园改扩建项目上，到底是怎么个改造法，有没有相应的合同或者协议，还有具体支付了多少项目款。假如我真接手了茶园，那这个改造项目怎么算，尾款到底有谁支付，这里面都是问题。还有七百八十万的缺口，也不是小数目，在短短十天内，他就把别人一千万入股资金用去了一大半，这个真让人搞不懂，或许他说的这一百二十万里面还有不少水分，这样吧，麻烦婶再多跑一趟，彻底搞清楚这些问题，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筹资谈合作。婶，你别怪我，一两百万我可以独自筹措，但这七百多万不是小数目，我还要四处筹借，万一搞不清楚状况吃了暗亏，我找谁说理去啊？”

周芳想了想，他说的的确在理。张存顺把大部分钱都投在了茶园改扩建项目上，但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也没见过工程队进场，更没见过任何协议或合同，仅凭他空口白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七百八十万不是小数目，整个茶园的固定资产估算下来，最多也就值四五百万，明摆着是要吃大亏的，难怪人家要算细账。

“海娃，我明白了，但你先答应我，不管得到什么答复，你都要帮我，就算看在雅欣的面子上，帮我们度过这场劫难，婶知道你有办法筹措资金，就算我们一家欠你的人情。现在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有你有能力解决这个困难了。”周芳带着沙哑的腔调在苦苦哀求。

秦如海看了一眼许晴，见她暗暗点头，就说：“婶，你先别着急，赶快回去搞清楚整件事状况，再来找我说，我答应你，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尽最大可能帮助你们，放心吧，再详细问问他吧！”

周芳对他感激涕零，含泪告别离开了。

现在，张存顺心里轻松多了，但为了掩饰，还在假装非常痛苦难受的样子，一个劲地抽烟叹气，心里早打好了他的小算盘，就等着周芳带来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