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砚台,行价应该在一万五到两万。
还真应了那句话的上半句,“三年不开张”,这砚台还是余耀的父亲收来的,隔了好几年了都没卖出去,装修之后余耀都没摆在柜面上,放橱子里了。
余耀甚至都记不清具体多少钱收来的,大体应该在五千上下,“侯处,既然是邹所介绍的,你给个整数一万吧。我也不赚你钱了。”
这不是余耀打谎,不管多少钱收的,以减去行价三成以上的价格出手,那就叫不赚钱甚至赔钱。
“我这不是你们行里人,但我也知道你们的利市算得复杂,你可别跟我客气啊!”他因为要送礼,大致也研究过,一方清代的砚台,只要是完整品,带了不弱的雕工和诗文,哪怕没有名人款儿,行情也得大几千甚至一万。
何况这个还有李廷钰的款儿。
当然,他也想越便宜越好,但客套话还是得说说的。
“没事儿。”余耀笑笑,“以后这样的小东西,我也不太可能入手了;都是朋友,照顾下应该的。”
以余耀的实力,以后是不可能搞这些小玩闹了,这也算清清货底子。
“这话我爱听,朋友!”侯处哈哈一笑,拉开提包,直接拿了一沓带条的票子,“转账麻烦多,我是有备而来。”
这位侯处前脚刚走,濮杰后脚就回来了,余耀还没来得及收起那沓票子呢。
“合着这么会儿工夫,你还做了笔生意?”
“滨江所邹所的朋友,一方砚台,小来小去的,没赚他的,肯定不如你这笔啊。”
“我赚了个小整数一万。不过快来快走,图的是个脆爽。”濮杰应了之后,忽又问道,“砚台?你这里有像样的砚台么?”
“都说了小来小去的,咸丰的。你赚了一万,我一共才卖了一万。”
濮杰听后,“如果一万是面子价儿,那这砚台也凑合了。我这真没留意,不然说不定早一起拿了出了!”
“几个意思?”
“我这买家,是市城管局的,他们的一把,好这口儿,主要是瓷器和砚台,听说还爱舞扎两笔。”
“好嘛!”余耀皱了皱眉,“这特么好像撞礼了!”
“撞礼?”
“不同的礼,可能撞到同一个人身上了。是收买砚台的,也是市城管局的,听你这么一说,我看他应该也是送他们一把的。”
濮杰呆愣了一下,转而嘿嘿玩笑道,“回头要不你挂个‘古玩年礼专卖’的告示?”
余耀没理这茬,就手点了一支烟,“走吧,都卖了也不管这些了,吃饭去吧。”
“哎?”濮杰跟上,“要不咱们押一把吧?”
“押什么?”
“这俩买咱们东西的,谁上位更快啊!”
“你这还没吃饱呢,就撑的。”余耀一边锁门一边道,“对了,有件正事儿还没跟你说呢!”